曹学林听不到姜暖月跟国君都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她目光朝这边移了一下,凤眸含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紧接着,圣上的贴身侍从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那侍从随后道:“探花郎,圣上让您和您夫人一同上前。”
这话一出,曹学林整个人都狠狠抖了一下。
惊恐的看向远处盈盈笑着的姜暖月。
她这是跟国君告状了?
他就知道,对方憋着不提卫泽衣的事,后面必然有更大的坑等着自己。
而如今这坑,是躲也躲不掉了。
他不由自主看向身后一无所知的曲莲儿,脑子中忽然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真是因为卫泽衣的事情危及到了他的性命,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探花郎?探花郎?”
侍从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出声提醒。
曹学林连忙回过神,赔笑道:“我现在就叫我夫人一起过去。”
曲莲儿不知道事情经过,只以为圣上叫他们过去是要奖赏曹学林,之前的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高高兴兴跟了过去。
等她走到圣上跟前,见到熟悉的姜暖月等人时,立马惊骇的看了曹学林一眼,而后慌张跪下行礼。
“都起身吧!”
国君不在意的摆摆手,笑容收敛,神情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听闻你们跟暖暖是旧识?”
“不敢当!”曹学林赶紧拱手低头,“回圣上,是小姐的弟弟曾经寄养在我岳父家,我们也是前几天才见过的。”
“只是当时不知小姐是安兴侯府的嫡小姐,如有冒犯,还望小姐恕罪。”
曹学林半点不提两人初见时的情景,避重就轻,言语中将自己描述成了姜暖月弟弟的恩人。
恭敬有礼,言辞得体,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而一旁的曲莲儿,早已惊得说不出半个字。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姜暖月就是这样宴会的主角。
是他夫君无论如何都压制不过的安兴侯府嫡小姐。
“嗯,听说你们在进城的时候还遇到过?”
国君虽是对他刚才中规中矩的回答很满意,但心里还始终惦记着他入狱的事。
“圣上恕罪!”
曹学林是被国君的人给带出大牢的,自然明白国君早就把那件事摸了个门清儿,也不敢说的太假。
“当时见到小姐的车就在前方,我着急上去说话,就跟城门守卫说是跟小姐一起的,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嗯?不是看上暖暖了?
这位探花是觉得暖暖不够好,还是太懦弱胆小不敢承认?
国君眯眼,心情不愉。
他轻哼一声,不咸不淡道:“这么说,倒是本君的城门守卫没有问清楚,冤枉了探花郎?”
“这个……”
这话,曹学林哪敢回啊?
说了是,那肯定会惹怒了圣上,说了不是,那更是直接给自己定了罪。
他急的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倒是姜暖月轻笑一声,替他解了围。
“圣上,我觉得这件事,两边都没有过错。”
“哦?”国君听她开口,感兴趣的挑眉,“暖暖为何这样说?”
姜暖月温凉的嗓音娓娓道来,“见到熟悉的人想要赶紧前去招呼,是人之常情,所以探花郎的行为并没有错。”
“我们一起从卫家出发,只是半路上我们的车队快他们一步,说是同行,也不算撒谎。”
“而城门守卫在探花郎没有出示入城时将他们的车队抓入大牢,也是尽职尽责,保护了都城百姓的安全,所以,两方都不该惩罚。”
“甚至那些城门守卫,还应该得到国君的嘉奖。”
国君摸着下巴思索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暖暖说的有理!来人,传令下去,嘉奖那日拦下探花郎的几名城门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