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背对着门口,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也没去理会,老李头倒是看见了进来的客人,有些怪异,大热天的,裹这么严实干什么,但他心头只是一想便忽略了这个问题,撇开王朗问客人:“你要买点什么?”
客人没有回话,他放在怀里的手突然举了起来,一把黝黑的大手枪瞄准了王朗的后脑勺。
枪,老李头当场就蒙逼了,他老实了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真枪。那一瞬间,三腿颤抖,一道污浊的黄色水渍从他的第三条腿间流了出来,腥臊一片。
王朗被枪指着头的第一反应是全身紧绷,下意识的就要转身,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老李头那张惨白的脸,这才想起来,他在城市里,凡事不需要那么紧张。王朗的第二个反应是,老李头的前列腺问题很大啊。
“你,转过来,抱头蹲到墙角。”枪手说话了,他很冷静,而且口音很重,应该是东北那边的,估计是犯了事情南下的,到了这边临时起意打打秋风。这些种人其实最危险,因为他不怕杀人。
王朗听话的抱头蹲到一边,然后又站起来,枪手有些紧张了,厉声喝问:“誰让你站起来?”
王朗无奈的说:“这边味大,我换个地方行不?”
枪手看了看从柜台里流出来的浊黄色水渍,厌恶的看了老李头一眼,枪口摆了摆,让王朗蹲到另一边。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王朗蹲下的位置正好在他视线不便转动的位置。
王朗换了一边蹲下,但枪口还是没有离开他,或许这个枪手感觉老李头根本不用枪吓唬。
“你,给我拿点吃的,还有你这里的钱,全给我装进这个包里。”果然如王朗所料,这个人过来就是为了打秋风的。
老李头一听说他要抢钱,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底下也不滴了,整个人顿时高大了许多,只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朗顿时叫苦,妈的,你看清楚形势好不好,这个人可是真的会杀人的,你吝啬也要选个好时候行不行。
枪手没想到老李头会这么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于是便不再犹豫,枪口转了个方向,对准老李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在枪手转变枪口的时候,王朗就知道要坏事,他真的会杀人。那一刻,枪手的动作在王朗的眼里变的很慢很慢,在他扣动扳机之前,王朗一个虎扑扑倒枪手,可是枪还是响了,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是如此巨大,但幸好,枪口被王朗撞歪了,擦着老李头的地中海过去,他没有受伤。
王朗秉持着不动手则以,动手就要彻底制服对手的准则。他扑倒枪手后,一顿老拳如同下雨般打在他的脸上,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东北人的身体真的很强壮,枪手被打晕了,王朗的拳头也疼要命,这小子估计也是一个练家子,要不是被王朗偷袭,绝不可能这么容易束手就擒。
枪手的脸肿的像猪头阿三,王朗起身,点了一支烟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解释。老李头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一屁股瘫在地上,嘴上不断的自言自语,重复着一句话:“原来真开枪啊。”
王朗哭笑不得,你以为他半夜不睡觉过来和你逗闷呢?
“老哥,给110打电话啊。”夏秋过去踢了踢坐在地上的老李头。
老李头猛地跳起来,拉住王朗的说死命的摇啊摇:“小王啊,今晚多谢你啊,要不是你,今晚我可就没命了。为了答谢你,你我之间的帐就…减五十块钱,四舍五入你还欠我七百。哦,对了,110报警电话多少?”
王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妈的,死抠门,救了你一条命就减五十,而且就五十你还给我四舍五入。
电话打通了,110很快就过来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迟,唯独领导出事和枪案必须重视,前者关乎到自己的铁饭碗,后者还关乎到自己的铁饭碗。
威武威武,闪烁着红蓝两种颜色的警车很快就来了,彻底打破了棚户区的安宁,本来已经睡下的大妈大叔们纷纷从家里探出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作为以后几天的谈资。
“你们谁是这家店的老板?”一个飒爽英姿的女警察下车,过来询问他们,给嫌疑犯上手铐等小事交给其他男同事干了。
老李头见是个漂亮的女警察,立马推开站在他前面的王朗,还不忘甩甩他额前不剩几根的秀发。
女警察哦了一句之后无视摆弄风骚的老李头,走到王朗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是你把他制服的?”
废话,小店只有两个人,总不能是那个肾虚的老头吧。
“很好,小王,把他也拷上车。”女警察回头说了一句。
王朗当场就不愿意了:“凭什么要拷我,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女警察很冷厉:“就凭你了一张汉奸脸。小王,还不过来?别和我说什么不合规矩,我说拷就拷。”小警花很有威严,小王只能抱歉的给王朗套上手铐。
警车又威武威武的开走了,自始至终,作为主要当事人的老李头只说了一句话:“这家店是我的。”然后就没有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