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总之你女儿中了阴煞,你得罪过什么厉害人么?”陈破说道。
朱子怡的情况跟张振东被下蛊的情形很像,都是被隐门的人下了某种禁忌,只不过能驱阴入人体的手段要更加高明,而且这股阴煞之气很阴冷,还蕴含着怨气,是从死人堆里精炼出来的,没有玄阶的境界都办不到,是个大麻烦。朱振飞到底得罪了哪方面的厉害人物,居然能请动一个玄阶修士对他的女儿下手?
朱振飞眉头大皱,陈破这个人年纪轻轻说的话可信度不高,而中煞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也毫无医学根据,他为官多年,从基层到市领导,见过形形色色的故事和人,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但终究还是涉关自己女儿,哪怕很玄乎,他也要问个清楚。
“你是怎么判断的?”
“社会中总有些奇人异士,有些事情真不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三言两语一时说不清,但我能救你女儿,前提是你有魄力。”陈破知道这位副市长并不相信,他也没打算多解释,而且解释不清,如果不是看着那个小女孩很可爱可怜,这事情给好处他都不想管。
朱振飞是无神论,平时坚决地反对封建迷信,家里也不像一般官员那样需要请个风水大师来摆个有利于仕途的风水阵,他是一位非常先进的党员,不过陈破说能救他女儿,还是动心了。
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激动万分,而是很冷静地想了想,答道:“我政敌不少,一路过来得罪的人不会少,你要说具体的,我真数不出来,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能救我女儿?这件事情跟其他人有关?”
“有直接关系。”陈破说道:“如果不是你女儿脖子上戴的那件护身符,可能很早就已经被煞气抹杀了神智而死。”
护身符?
朱振飞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那枚块佩玉?”
陈破点点说道:“准确说不是玉,而是里面含有一张符箓,有去煞镇魂的功能,但这煞气太重,所以没办法清除,只能暂时保命,如果你现在把那符箓摘下,你女儿不出三个小时,就得出大问题。”
这么一说,张振飞还真想起来了,起初刚发病的那一阵子,多处寻医无果,病情越来越严重,朱家老爷子曾经找过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家大师来给看过,当时朱振飞以为老人图一个吉利,寻个心理安慰罢了,现在陈破说起来,好像还真是有这原因在里头。
那时候朱子怡的病情恶化快到了支撑不住的地步,那老大师算了一卦,说如果遇不到贵人相助,这孩子就是注定一生遭罪,然后给了一枚佩玉让朱子怡戴上,还说玉是真正开过光的法器,有保命的作用,如果不是曾经受过朱老爷子的恩惠,还舍不得拿出来相赠。
说来也挺神奇,当晚朱子怡就醒过来,从那天起,病情也开始逐渐稳定,朱振飞以为是药效见好了,也没当一回事,不过朱子怡从那之后就不愿意摘下那没佩玉,朱振飞心痛女儿,既然女儿喜欢,也随她戴着吧。
朱振飞虽然不信佛不信道,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有一定的联系,陈破能从中看出来,那更证明有这种事情存在,他想了想,把佩玉的事情也简单讲述了一下。
陈破点点头,这个世界有很多奇人异士,隐门之外还是有得道高人,虽然那位大师不见得有本事直接化除朱子怡身体里的煞气,但佛道两家的真正法器都是与阴煞相刑相克,讲究阴阳协调,相生相克,和隐门的概念不一样,但其根本万变不离其宗,理论还是相同的。
只不过朱子怡中的阴煞之气太重,没有道法高明的法僧针对性施法,光靠法器也仅仅是起到抑制作用,不能彻底化煞。
朱振飞问道:“你是说要施法?这个有没有危险?”
“有,如果失败,你女儿会死,我只有六成的把握,你愿意试试的话,就要配合我。”陈破说道,他现在不过是黄阶中期的修为,化重煞不单没有十足把握,还要借助很多东西辅助,如果他突破到玄阶,哪里用的这么麻烦,一缕精纯的真气便可强行化解,还没后顾之忧。
朱振飞想了想,虽然和陈破才刚刚见面,这个信任度的问题自然不会很高,他犹豫片刻后又问道:“如果不化煞,我女儿还能活多久?”
“不到一年。”陈破说。
这个说法和名医的推论一致,但朱振飞还是很难下决定,毕竟这是女儿的命,用六成的机会加一年的时间,去赌博一辈子幸福安康,看起来很诱人,值得一试,但一名官员的沉着风格,是不愿意冒进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不愿意轻易相信陈破,因为太年轻太普通了,就算你是陈家的后辈,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造化机遇?
陈破看他还不信的样子,建议道:“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问题,你可以摘下你女儿脖子上的那枚佩玉看看,用不了几分钟,朱子怡的脸色就会发黑,到时候你再给她戴上就好,不过中间的时间不能相隔太长,否则会出问题。”
这个做法很简单,朱振飞立马道:“好,你等下,我去试试。”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朱振飞才重新从房间了走出来,脸上的神情凝重,情况还真如陈破所说的那样,女儿不单单是脸色变黑了,连呼吸都紧促了不少,把他吓出一身大汗,不过还好,佩玉重新戴上后,情况又稳定下来了。
看来那枚佩玉,还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法器,朱振飞信了,又觉得很幸运,因为女儿还没走之前,遇到了陈破这个人,他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女儿真的有救了!
“如果你愿意试试,就去准备一些东西。”陈破也不去问朱振飞看到的情形,而是很肯定地说道:“一只五彩公鸡,一条纯正血统的雪山黑犬,还有一朵火灵芝和一瓶农家酿的烈酒酒。”
“就这些?”朱振飞抬头道,他已经不再轻视眼前这个陈家的后辈,变得格外尊重,虽然他副市长,对对于未知的东西和这方面的奇人,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保持一种敬畏的态度。
“对,就这些。”陈破说道:“我给你讲讲这是什么原理,五彩公鸡不是一般的公鸡,必须是公鸡中的战斗鸡,身上的毛色很鲜艳,鸡的头部满天红,耳毛为绿、背脊盖金毛、碧青长尾、紫金胸腹,还长着一双凤眼,如果寿命有八年以上,这只公鸡肯定是成精了,有人要杀它都会知道,用道家的说法,这就是世间至阳至刚的物种,它的血,对世间任何阴煞都有驱散化解作用。”
陈破继续说道:“雪山黑犬,你理解为血统纯正的黑色藏獒也行,黑狗血也是至阳之物,能卸阴灵留下的阴气,任何阴煞之物碰到黑狗血都会阴力大减。而火灵芝含有强烈的阳气,对长期被阴煞腐蚀的人体有很大康复作用;至于烈酒……农家米酒乃是五谷之物提炼其精华所成,有驱阴之效。”
朱振飞听懂了,毕竟市井中经常流传一些辟邪物的说法,而这几样都是常人所说的那驱邪之物,他细心地记下,明天就安排人到乡野间去找。
“找到了直接带过来,虽然这些都是世间罕见之物,但想来以你们家的能力,找到还是不难,记住,都要活的,死的不管用。”陈破说道,这些就是他需要的辅助物,但关键还要懂得化煞之法,隐门的修炼都是依靠真气作为根基,用辅助物循循解之。
其实他有一点没说,隐门里有一个宗派是最擅长用煞气害人,那就是嗜魂宗,此派为邪派,不为正道所容忍,他们被称之为鬼修,手段残忍专害人魂,特别是某些出生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孩,是他们的大补,如果一些修士被他们擒获,很有可能会被囚禁起来,用特殊的方法杀死,然后炼魂成鬼。
总之隐门中,遇到鬼修,是每一个修士必杀之行。
朱子怡如果不是被人请高手来降煞,那很有可能是被噬魂宗的人盯上了,她的魂,很可能是那些鬼修的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