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爷婉言谢了酒后,我心里更觉无趣,于是有只好端着酒杯来到周凸寅跟前坐下。周凸寅这时对着我却是满脸的笑意,浓浓的酒意已经将他的一张猴脸熏染得酡红了,咋一看去,还真是和猴屁股无异了…;…;
周凸寅冲我说道:“怎么?碰钉子啦!”
我苦笑道:“老哥对手底下的人真是训导有方啊!佩服!”
周凸寅有些得意地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没有规矩怎么成方圆?来,还是咱们两人干一杯吧!”
我举杯和周凸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凸寅这时说道:“我看老弟今天好像是心不在焉?怎么?心里挂念着别的什么事情么?平常你和我一起喝酒都不是这种状态的。”
我笑笑,说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约是昨晚上休息调养欠佳的缘故吧!”
周凸寅呵呵坏笑道:“老弟,老哥知道你是一个性情中人,可是老哥还是要奉劝老弟几句。色是刮骨钢刀啊!纵情声色是很伤身体的。你老弟不说,我也知道你昨晚上是纵欲过度了。”
我也坏笑道:“呵呵呵…;…;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周凸寅继续坏笑道:“知道你没有办法。呵呵…;…;你那月娘,说句不是恭维你老弟的话,不光长得漂亮,而且骨子里透着风骚,你若没有特别点的体力和能耐,怕也是奈何不了她的。呵呵…;…;男人是狼,女人如虎啊!呵呵…;…;”
我说道:“老哥是读圣贤之的人,说这样的话,不显得老哥对房中之事也是很有兴趣之人么?呵呵…;…;不过,说实话,这到是显出老哥是个性情中人。”
周凸寅又是呵呵笑道:“呵呵…;…;你当老哥是死人啊!老哥也是男人不是?对房中之事,老哥只是没有你这么个风流才俊那样执着罢了!呵呵…;…;”
我笑道:“很难说啊!男人,只要在女人的跟前脱光的裤子,没有谁比谁更斯的。要不为什么女人会把男人比作是狼呢?呵呵…;…;”
周凸寅一张酡红的猴脸被我说出的话激出了兴奋的颜色,他端起酒杯又哧溜喝干了,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意犹未尽地说道:“老弟说这话我也承认,呵呵…;…;圣贤的,我的确读了不少,冒充斯的事儿,我做得也不少。可是,这些我觉得都他妈的太违背天性,表面上高雅了,心里却憋屈得紧。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松惬意地在这儿喝酒吗?就是因为老子今天没有穿一身官服。只要官服一穿上身,我就得装扮出天子门生的那一种作派,作古正经,自命不凡,清高傲慢。很多时候老子都觉得自己是他妈的假君子真小人,装神弄鬼的胡弄人,挺别扭的。那一身的行头罩在身上还真不是好受的差事,就像身上罩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似的,压抑啊!这官啊!若不是心里有所贪图,还真没什么还当的。有时我是真的羡慕你老弟啊!很多事情可以由着性子来,活得随性洒脱啊!唉…;…;”
我笑道:“老哥说这样的话,莫非厌倦了仕途?”
周凸寅说道:“还说不上厌倦,只是偶尔间生出一点感慨罢了。若真是有朝一日告老还乡归隐山林了,我还是会有失落感的。毕竟当初的十年寒窗,求的就是颜如玉,黄金屋…;…;呵呵…;…;”
我看着微显醉意的周凸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没有当过官,对周凸寅发出的感慨,心里当然是不能生出一点共鸣。
周凸寅苦笑了一下,又自己给自己斟酒。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喝酒喝得这么耿直的人,这是真正的喝得左手劝右手了啊!
这时师爷走了过来,从周凸寅手上拿过了酒壶,说:“老爷,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醉了。一会儿你还得过钦差大老爷那一关呢。”
周凸寅看了一眼师爷,说道:“你这个时候才过来挡酒。真他妈扯淡…;…;”
师爷说:“我刚才不是看老爷你酒意正浓吗?不好过来扫了老爷的兴致的。”
周凸寅说:“你要是再不过来挡酒,兴许老爷还真就喝醉了。误了大事,我看你怎么给老爷我交差!”
师爷笑道:“有我在老爷的身边守着,是误不了大事的,呵呵…;…;”
周凸寅倒是挺顺从师爷的意思,果然就放了酒杯和酒壶,不再饮酒了。而酒,对于周凸寅来讲,则饮得恰到好处…;…;
在饮酒这件事上师爷和周凸寅都配合得这么默契,我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
这时,一直在一旁闷声不响饮着闷酒的武松武二郎又提着酒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朝周凸寅和我坐的这张酒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