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张少阳还能忍,但过了足足十分钟后,陈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张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熏黑,头发变的焦卷,连皮肤红了,他就忍不住问:“还没好么?继续下去我爸会不会有事?”
“急什么,再烧两分钟看看。”陈破气定神闲地说道,仿佛烤的并不是人。
张少阳看的一阵心痛,但终究没再说什么,既然选择相信陈破,也只能让他放手去干了,虽然之前安排人去调查过陈破的底细,发现他竟是个一无是处的赌徒,就连那个秦素也是抢来的,不过张少阳接触的人也不少了,凭着自己的感觉,陈破似乎并不是外界说的那般不堪,起码自己的感觉是这样,就说他那个女人,哪里是别人说的那种经常施家暴,分明就是相爱的小两口子。
最让他有直观认知的是,昨天陈破一个简单动作便制服了陷入狂暴的父亲,这令他记忆犹深,一个恶贯满盈、曾被打成重伤进医院的赌徒,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两分钟过去,看起来差不多被烤熟张父浑身通红,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猩红双眼,这是发作的征兆。
一直在观望的陈破马上吩咐道:“把这些烟草全部丢进火坑里。”
张少阳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学着陈破把准备好的几箱烟草有章法地丢进火了,刺鼻的烟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呛的人眼泪直流。
尼古丁的味道熏的人都快晕过去了,但张少阳突然发现,平时一醒来变会发狂的父亲却出奇地安静,看起来好像很是享受的样子,这跟在医院治疗的时候截然相反,要不是那双眼睛被呛得不停乱眨,他甚至以为父亲已经被活活烤死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张少阳捂着嘴鼻,有些激动地问道。
“我、我没事,感觉不那么痒了,只是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张父说话了。
“尽量把它吐出来!”陈破看着张父的腹部说道。
张少阳顺着目光看去,父亲的肚子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包,正在微微鼓动。
“这、这是什么?!”张少阳身体轻微地发抖,眼前的场景有些超出他的认知。
张父体腔内的东西似乎是个活物,随着房间的烟味越来越重,它开始变得躁动不安,不停地四处挪动,似乎想要逃离寄体。
张少阳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父亲身体内那个活动的东西,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难怪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原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要不是遇到陈破,父亲怎么死他都不知道!
活物挪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像一只小老鼠一样乱钻乱撞,终于跑到了张父的喉咙处。
喉咙被堵,气血不畅,张父憋的满头大汗,嘴巴大张却吐不出,因为那东西似乎知道不能离开寄体,这让张父的身体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陈破伸手捏住张父喉咙的进心住,往外一捋,只见张父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团墨绿色的东西,上面还沾着恶心的人体垂涎。
竟然是一直全身绿色的狰狞甲虫!
失去人体的保护,甲虫一遇烟气立马变得狂躁起来,跟出水落地的鱼一样乱癫,它正要逃走,却被陈破一脚踩的稀巴烂,然后转身把张父从架子上放下,说道:“去泡水降温!”
张少阳不敢迟疑,背着张父就跑出了车,而外面就是一个小游泳池。
蛊虫解除,剩下的康复的事情,交给医院办就好了,张少阳一直紧张无比的心情算是放松了,回到车,看着地面那个被陈破踩得稀巴烂的甲虫,不禁一阵后怕,“陈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苗疆的蛊虫。”陈破解释道。
“什么是蛊虫?”张少阳问道。
陈破给他科普道:“蛊虫,简单说是一只经过滋养的特殊虫子,它可给人治病,也能让人毙命,别看这种蛊虫很可怕,但却非常真贵,想要滋养一只到成年很不容易,需要用大批量的蜈蚣、蛤蟆、蝎子、蜘蛛、蚯蚓等十二种毒虫放在一个封闭的蛊坛子里,让它们互相残杀,相互为食,最后存活下来最强的一只才能成为幼蛊,再通过喂食主人的精血,才能有机会成为一只成年蛊虫。”
“而你爸中的是其中一种,叫痒身蛊,这种蛊虫性情喜阴,最怕尼古丁,所以先前我用烤火的办法,加进烈味的烟草把它逼出来,这也是之前我叮嘱你让你父亲多抽烟的缘故。”陈破接着说。
“这……这,我爸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蛊?”张少阳听了后一阵鸡皮疙瘩,这么多毒物自相残杀炼成的一只蛊,而且还那么大个,跑到人体里,任谁都会心里发毛。
“这问题应该去问你爸。”陈破道。
“就是你之前问得罪过什么女人?为什么是女人?”张少阳问道。
“因为她们都是女人。”陈破这样说,却没多透露关于隐门的事情,个别苗女祸害民众,还牵扯不上隐门。
“有没有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张少阳说,父亲一辈子接触过无数人,各种各样的,而且在商场说不得罪人还真不可能,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都有可能****招,估计父亲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蛊。
陈破摇摇头道:“能成蛊为人所用,那必然是能和滋养的主人心意相通的,没有主人的意志它不会乱跑,更不会去害人。”
说到这份上,张少阳沉默了,这件事最好还是找人调查调查,“陈兄,能不能算出我爸是什么时候中的蛊?”
蛊虫能在人体内寄养很长一段时间不被发现,也有一进入人体就开始展开破坏的,这儿没办法分析,但陈破还能推算出一个时间范围,他蹲下观察了一会那只被踩遍的蛊虫,道:“具体时间还真不清楚,但从蛊虫的颜色和沾液上看,应该是两个月。”
“我知道了,这事,总之太感谢您了!”张少阳从西服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破,道:“这卡里现在有十万,你先拿着,过两天我给你打一笔钱,之前欠的债我已经替你还了,还有弟妹医院的费用……”
陈破现在还很穷,十万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少了,也没跟张少阳客气,这报酬是应得的,收下银行卡后,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让你爸消失一段时间,不管去度假还是到别的暂时躲避,都不要让他继续留在龙京,这蛊在解除的时候,下蛊人如果距离不远的话,会立马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