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几秒后, 闻泽辛坐在鞋凳上,身子往后,靠着壁柜, 闭上眼睛,手臂搭在梳妆台上,指尖虚虚地拿着带钻的婚戒。
男人眉心紧拧,胃有少许的绞痛。
又过了一会儿, 闻泽辛往旁边靠去,靠在手臂上,眼眸看着指尖的钻戒,许久, 许久。
手机在这时响起。
闻泽辛掀起眼眸,眼底那点儿痛楚一下子消失得干净,他伸手,将手机拿过来, “喂。”
嗓音低沉沙哑。
江助理在那头道:“老板,梁医生过来了, 你在哪里?”
闻泽辛指尖转着钻戒, 看着,回道:“他来干嘛?”
“我来干嘛?你以为你学了点儿护理知识还能给自己做手术了?我是让你输液,不是让你拔针!”梁现的声音从那头气急败坏地响起。
闻泽辛拧眉:“我没事。”
“你是医生?有事没事我说了算, 在哪儿?我过去给你看看。”梁现脸色黑得很, 他就有预感闻泽辛绝对不会老实输液,一想到陈依在,就更不可能老实了, 才趁着休息空档跑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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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我等会就回去, 你先回医院。”闻泽辛说完要挂电话,但是他停顿了下,说:“让江辰接电话。”
梁现:“”
一秒后,电话落江助理手里。
“老板?”
闻泽辛坐直身子,按着钻戒说:“还有什么想法没?”
江助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次可能失败了,他迟疑了下说:“老板,你不如多问问你的兄弟们?”
“大少那个不好借鉴,毕竟沈总亲自下套,萧小少爷的话,看样子只会粗暴,顾大少的话,一看就跟你一样不省心,可是黎城的几位少爷不一样啊!他们肯定有办法。”只要别让老板再问他这只单身狗,他觉得可以牺牲掉其他少爷。
闻泽辛冷笑一声,“黎城?许殿此时是什么情况?”
江助理声音小很多:“不太好。”
闻泽辛又冷笑一声,随即挂断电话。他目光再次落在婚戒上,婚戒上的钻戒很亮,也很闪,转动时隐隐有光圈。
手机这时又滴滴响起。
微信好友群里信息一条接一条地跳跃。
周扬:我看许殿快成功了。
江郁:真的吗?
闻泽厉:哎哟,真的吗?
周扬:假的。
江郁:
闻泽厉: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扬:现在最惨的人还有谁?
顾呈:我兄弟。
周扬:闻泽辛吗?啧,男人不跪没机会,男人不示弱怎么能算男人。
顾呈:我看他难。
闻泽厉:艾特他!
【@闻泽辛】出现在页面上,闻泽辛看着几秒,随即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他又看向婚戒,几秒后,他抬起头,亲了亲那婚戒。
廖夕是站在阳台看看陈庆的车有没有回来,陈依则靠着角落看着母亲,许久后,廖夕才走回房间。
陈依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拿了睡衣去洗澡跟洗漱出来,已经很晚了。她躺下也没有睡着,一直注意着楼下,可惜等了很久,陈庆都没有回来,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陈依起床有点头重脚轻,明显睡眠不足。她起身后洗漱下楼,廖夕已经在餐厅里准备早餐。
陈庆也在餐桌上看报纸,阳光透进来,陈庆鬓角的发丝白得泛光,脸上也有很重的眼袋,但是他脸上带着笑容。
看到陈依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陈依在原地略微停顿几秒,笑了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说:“睡不着,爸,你几点回来的?”
陈庆合上报纸,说:“没多晚,你回来后我没多久就回来了,公司事情多,开会呢。”
开会呢,明明是一个人加班。
陈依哦了一声,垂眸拿油条吃,掩去心头的苦涩。廖夕给父女俩各自倒了一杯豆浆,跟着坐下来说:“陈鸯住到大伯之前给她留的那套房子去了。”
陈依抬头:“她跟你联系了?”
廖夕苦笑:“哪里会跟我联系,是隔壁邻居看到了跟我说的。”
陈依看向陈庆,陈庆端着杯子,也有些发愣,几秒后,他笑笑,“也好,陈鸯这些年在我们家,其实也是被我们惯坏了,是得好好反省一下了。”
廖夕说:“我们倒也想教啊,是她不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