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转醒,越昭兴奋地上前,又叫来了些许粥和菜。
见她强撑着自己吃,越昭没勉强,就坐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姑娘现下身体如何?可有不适?附近医馆少得可怜,若是姑娘觉着不适,还得麻烦你再和我坐一程马车去寻寻其他的医馆。”
“侯毓。叫我侯毓便可。”慢吞吞吃饭的姑娘咽下一口稀饭说道。
“多谢姑娘相助,若不是姑娘仗义相帮,我也不知如今会是如何。”
侯毓望着床尾,眼神落寞。
越昭道是她经此一遭难免伤感,忙问:“侯姑娘家在何处?需要我帮忙去唤你家人来看看你吗?”
侯毓摇摇头:“家中简单,夫君前些日子去了江都,如今家中除了一两个小厮丫鬟并无其他人了,不过还是要麻烦姑娘帮忙通传下,就说我因事宿在客栈,免得他们无头苍蝇般找不到人干着急。”
说完朝越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越昭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便喊了客栈里专门跑腿的小厮,塞了点铜钱让他照着侯毓的说法去通报了。
说完这些,侯毓三两下喝完了粥,在衣襟里摸了摸,一时脸上有些尴尬。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家住何处?回头我取了银钱好上府答谢姑娘。”
“我叫林昭。”越昭想起了原主从前的姓氏说道,说完伸手打算帮侯毓收起用完的碗筷。
侯毓连忙从被窝中起身,“使不得,姑娘,我自己来便可。”
越昭看着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侯毓自是不敢真让越昭给自己收碗筷,更何况越昭还算是自己的恩人。
“银钱的答谢就不必了,本就是我的举手之劳。”越昭这才说。
“既然侯姑娘晚上不打算回去了,今晚就歇在这儿吧,正巧来的时候和客栈付了一夜的钱。”
侯毓听了越昭这么说,有些窘迫,想往头上摸些簪子以示感谢。
可看着越昭的的衣裳,觉得这样做更是不妥,于是开口:“林姑娘可以再带我回肆那儿吗?”
说完自己先感到羞愧了,于是咬着唇,睁着盛着水般的眸子看向越昭。
“肆?”越昭好奇,“就是今日烧着的那个肆?”
说道那场火灾,侯毓的眼神暗下去半晌。
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原状:“是那间。”
越昭好奇地问道:“侯姑娘今日是在那儿买吗?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儿了?”
侯毓摇摇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间肆是我开的。”
越昭有些意外,毕竟侯毓看着柔柔弱弱,讲话细声细气的。
她稍稍为自己的刻板印象愧疚了几秒,便问起肆的事。
“肆如今这模样,侯姑娘可需要些帮助?”
侯毓叹了口气,只远远望着半开的窗户,眼神有些空。
房间安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良久,她才轻声说,“我还是想先去看看肆如何了。”
越昭早早就注意到侯毓的脚尖转向了门口,适时说道:“我送你去吧,马车走得快些,正好我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侯毓也晓得自己如今身无分,身体也还虚弱,看向越昭再次道了声谢,羞愧感更强了。
越昭就是在马车的颠簸和侯毓紧缩的眉头间,看见了那间已经焦黑的肆。
这时候的店铺相连,墙体也薄。故而邻里几间店铺也不太好看。
侯毓在马车一到时就跳了下去,此时正忧愁地站在店铺前。
肆的左右分别是馄饨店和肉铺。
馄饨店的店主是对中年夫妻,如今挨着肆的那道墙已是踏了一半,索性锅口连着的是另一道墙,他们就将桌椅支出了店铺,贴着街道的边吆喝生意。
估摸着就算是楼塌了,他们依然会将馄饨摊摆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