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是自己倒霉吧…”
终于善心战胜了恶念,郑天养像是受到了胁迫一般重重的跺脚,随即口中胡乱的嘀咕着,慢慢又走了回去。
……
呜、、
风大雪急,切无规律。
郑天养低着脑袋,很是艰难的往前走着。怨声载道中,他终于来到了那个肮脏乞丐倒地的小巷。
“我靠,有这么夸张吗?”
看着地上那高高垒起来的雪包,郑天养心中暗暗祈求那人一定不要就这样死去了,不然他确定自己的良心肯定会备受煎熬。
已经打定主意救人的他不再有多少的犹豫,立时走到近前将那人从隆起的雪包中给掏了出来。入手一模,鼻孔处居然还有着淡淡的热乎气。郑天养稍稍放下一些心来,随即将那全身几乎都已经僵硬的家伙咬牙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个子不小,怎么这么轻啊…”
没有想象中的重量让郑天养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对这不明身份乞丐满满的同情。
原来真正的乞丐,无论在何种年代,他们的遭遇几乎都是一样的。
背上那人身上的寒气阵阵袭来,让人很不舒服。郑天养心中叫苦不迭,唯有咬着牙坚持着向二哥的住处慢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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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大雪仿佛也跟着变成了黑色。
房间里,红彤彤的炭火在那铜盆之中旺盛的烧着。已经回过神来的郑天养此刻脱去外套正跟二哥大哥两人坐在桌边饮酒谈话。
床上,那乞丐正盖着厚厚的被子。虽还没有睁眼开口,但是从他渐渐好转的面色上看,他应该完全抱住了一条性命。
“三弟,你能有如此变化,咱们做哥哥的确实很高兴…”
柳常宁抿了抿嘴,放下手中的酒杯,随即朝那床上的乞丐看了一眼,话锋一变道:“不过,此人明天一早还是要立刻送走,万万留不得。”
“怎么了哥哥?你向来不是都很乐于帮助弱小吗?”
已经将自己回家看望老娘告诉给两位哥哥的郑天养满脸不解,邹眉道:“最多是多了一副碗筷,如果真让他现在离开,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冻死在大街上啊?”
“三弟…”
柳常宁听的眼中疑惑更深,放下准备给大哥酌酒的酒壶,出声打断,有些奇怪的看着三弟,道:“难道一场大病,真的让你忘记了那么多的事情?”
“确实如此。”
郑天养笑着点头,老实交代道:“不瞒二位哥哥,除了咱们四个是兄弟这件事情我还记得之外,其他的全都忘记了…咦,这跟今天我救回来的这个乞丐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是有关系了。”
曹霸天抢过老二柳常宁的话头,解释道:“虽然我很赞同救死扶伤,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还是听你二哥的没错。这个人咱们不能留下,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一个祸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天养更加糊涂了起来,忽然惊醒道:“难道这家伙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不是,但也差不多。”
曹霸天应该对这乞丐的身份没有老二柳常宁了解的多,转脸道:“二哥,既然三弟忘了很多事情,你就跟他好好说说,也好让他打消了这次做好人的念头。”
“恩。大哥说的对。千万不能让三弟以为咱们是心肠狠毒的人啊。”
柳常宁苦笑点头,转脸向满脸疑惑不解的三弟郑天养解释道:“三弟,不是哥哥我心肠狠。实在是我不敢断定此人会什么时候再次成为朝廷的要犯。如今虽然被赦免了,但是谁都不敢保证哪一天他家里的事情会不会再被人抓住不放。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肯定会连累咱们兄弟。说不定,朝廷在震怒之下,会把我们做为此人的亲属好友发配定罪也未可知啊…”
“二哥,你能不能直接一点。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至少先告诉我他的姓名吧…”
郑天养听的来了兴趣,感觉貌似比看影视剧还要刺激。
如果真如二哥所说自己救了一个可以让朝廷如此重视的要犯,那这家伙在历史上肯定多少有些记载,想想都让人感觉兴奋。不过他正胡乱的猜想呢,二哥口中蹦出的那三个字却立时让他呆在了原地。
“曹雪芹。”
什么东西?
曹雪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