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青轩马车从知州府的大红高门前缓缓而过,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小茶楼旁的巷子里。
云鸢上前撩开了车帘,林越清理了理衣服,缓步下了马车,抬步朝着茶楼走去。
“两位公子,里面请!”她还未到门口,店小二就迎了出来。
林越清和云鸢进了茶楼便往二楼走去,拐进说的正厅,便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两位公子,您们喝点儿什么?”小二道。
“我们要一壶三月春,还有酥点和糖葫芦,最好是来点儿您们招牌的满口香!”
林越清还未发话,云鸢就把东西点好了。
“好勒,公子稍等片刻!”说着店小二弯着腰退了下去。
说的人在台上讲着故事,大致也是一些情情爱爱的旧本子。
林越清无心听,眼神时不时望向楼下稀稀疏疏的人流和斜对面的知州府。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连带着林越清有些莫名的烦躁。
就在她觉得胸口实在气闷的时候,一辆双轩华盖的深蓝色马车带着一行浩荡的侍卫,停在了知州府门口。
不一会儿许知州就出来了,一脸着急忙慌的去请那车里的人。
不知那许知州说了什么,马车车帘动了动,一位挺俊的男子下了马车,紧接着一位玄衣锦绣的公子也下了马车。
林越清看不清那人的容貌,眼神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他发尾的赤金发铃,有些微的失神。
“两位公子的茶品茶点齐了!”小二的声音将林越清的思绪拉回,桌上铺满了颜色靓丽的茶点,一股子香甜味儿蹿进了她的鼻子里。
她淡淡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便蹙着眉撇过头,眼神再次望向知州府的门口,却再也没有那位男子的身影了。
“小姐,你都没吃早膳,这都是你爱吃的,快吃点儿吧!”云鸢说着拿起一串糖葫芦在林越清眼前晃了晃。
林越清看着那红彤彤的东西,收回眼神冷冷道。
“我不喜欢吃这些!”她至今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偷吃宫外的东西被父皇抽的那一巴掌,还有那整整三天的禁闭加上合宫上下的严惩,让她对这些街旁巷尾的甜点下意识的抗拒。
云鸢看了看手中裹着金黄色焦糖和酥香芝麻的糖葫芦,以为自家小姐在拿乔,眸子转了转笑到。
“小姐,你快看。”
林越清闻言下意识回过头来,云鸢趁机就将冰糖葫芦塞进了她微张的嘴里。
一股子甜香钻进了嘴里,林越清本想发火,却被这股子腻甜压了下去。
她咬下口中的那颗糖葫芦,故作不喜的将剩下的糖葫芦扔在了盘中。
“真难吃!”她的声音有些吐词不清,紧拧着的眉头却慢慢缓了下来。
云鸢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埋头苦干,眼神一下就瞄到了知州府门口的轩车。
“那不是九皇孙的徽记吗?”说着她指向了马车门栏上挂着的腾云五爪盘龙木牌。
林越清顺着云鸢的指头望向那木牌,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一个皇孙竟用五爪盘龙做徽记!”可真是不一般!
云鸢闻言忙道。
“他九皇孙岂是一般的皇孙,他可是离世的前太子留下的独苗,别说五爪盘龙,当今圣上恨不得将皇位都给他!”
“哦……?”那倒是有趣,皇孙比皇子的分位还高的事情实在是少见。
“其实这九皇孙以前真的不得宠,前太子离世后他就染了恶疾隔离在了冷宫里,后来他又不小心摔下高楼给摔傻了,就更是无人问津了,直到前两年他大闹现太子婚宴跌下了看台,抬回去昏迷了几天,竟然神智就恢复了。”
“神智恢复了就能翻身了?”林越清不由狐疑的问道。
“那可当然不是,过了不到半年后他的恶疾就好了,皇上招他参加中秋宴,时遇大皇子召集兵力在光耀殿要夺权,宫中当时一片大乱,其他的皇子跑的跑逃的逃,太子见皇宫内大军密布难以攻破,寻了个机会丢下了皇上躲了起来,最后便是这九皇孙拦下了大皇子,殊死一战身负重伤才护住了皇上,后来肃清了后宫和朝堂,皇上为感念他的忠心,就越级封了他临王,将这官清民礼的忠州和这最富裕的临君城都赐给了他当封地,这五爪盘龙他自然也就受得起了。”
云鸢想了想道。
“只是……。”
“只是什么?”
云鸢突然凑过来虚捂着嘴小声道。
“只是这临王虽是有勤国之功,又长相俊逸功夫采皆是了得,可他……他那习惯非常的奇怪,这西辞宫里不仅全是男子,而且据说他从不让女子近身伺候,别人都说……他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