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千穆接过披风,说了声:“谢谢。”
司徒墨云拍了拍他的肩:“下次记得要早些告诉我们。”
“嗯。”
西门千穆抱起南宫舒雅,为其披上了披风。一旁的西门慕虚建议道:“少爷,不如送舒雅小姐先回去,虽然造化丹药力温和,但大伤初愈还是早些休养为好。”
西门千穆本想应好,却感觉到怀中人儿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用了用力。于是摇头说道:“既然大家一起来的,那么也该一起回去,我想如果舒雅醒过来,也会这么选择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西门慕虚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一行人只剩下最后一卷卷诀没有拿到了。而吃了夺天造化丹的南宫舒雅,会比他们谁都健康。
感受到腕间血玉冷却下来的温凉,一直紧绷着的南宫家主终于松了口气。方才那股丹气,他们也是感应到了,只是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成功捉住丹灵,如今玉镯恢复平静,想来是雅儿无事了。
西门家主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
南宫家的女权地位,算是就此巩固下来了。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告突然闯进了场间众人的耳朵。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先前还意气风踏入古林的司马大少此刻满身鲜血,髻松乱,脸颊上满是泪迹,瞎了的一只眼让他看上去形容甚是凄苦。
司马家主面色勃然震怒,一掌直接拍碎了身旁的木桌,起身喝道:“谁干的!”
司徒君毅眉宇轻蹙,旋即舒展,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司马方徽跪在地上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向座的城主大人,凄声道:“是……是那司徒墨云,孩儿好不容易击败了守护卷诀的驭兽,正要拿取卷诀,他却跳出来争抢,孩儿消耗过大,敌他不过,可是他抢了卷诀不算,还要将孩儿打成重伤,若不是孩儿还有脱身之法,怕是要折陨在那林中。”
司马家主的脸色随着司马方徽的叙述越阴沉,待他说完,抬起头冲着座上的司徒君毅皮笑肉不笑地道:“城主教导有方,少城主小小年纪下手便如此狠辣,当真后生可畏啊!”
司徒君毅淡淡笑道:“司马家主过誉了,在下也有只言片语赠与司马家主。”
司马家主未说话,只是眼神阴郁的盯着司徒君毅。
“司马家主回去后或许该问问那负责世侄安全的长老,为何眼睁睁看着世侄被我儿打至重伤,可莫是有些人别有用心。”
司马家主闻言脸皮一抽,让长老不要出手是司马方徽自己的意思,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厉色道:“我司马家内部之事我事后自会处理,但少城主出此重手,已是触犯城规,还望城主大人能秉公处理。”
司徒君毅含笑起身,走下高台,来到了司马方徽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弯身扶起了司马方徽。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司徒君毅轻轻拍了拍司马方徽的肩膀,司马方徽只觉一股极为淳厚温和的念气从司徒君毅的掌心涌入他的身体,迅治愈着他脏腑里的内伤,随后这股力量将他断掉的肋骨扶正,引得司马方徽痛叫出声,随后那股力量便包住了司马方徽肋骨的断裂处,一点一点地将其修复。
司徒君毅收回手,对他说道:“三天之后你的骨伤便会痊愈,若一切果真如你所说,世叔会还你一个公道,不会徇私。但这也要等到墨云出来之后听听他的说法,而且我相信,你们的事情应该还是有人看到了的,毕竟我司徒家派了不止一位称职的长老。”
司徒君毅没有动用任何手段压迫司马方徽,只是面色平静地说完这段话,便转身向高台走了回去,踏上阶梯前,又补了句:“不过,如果有人想要设计我司徒君毅的儿子,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司马方徽的面色陡然苍白。而他的面色已经尽数落入了其他几位家主的眼中,再联系到平日司徒墨云在翎渊城中的风评,真相如何恐怕都已经心里有了计较。
司马家主面色难看,若是等到司徒墨云出来对质,恐怕这么低级的陷害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当下冲一个方向使了眼色,便有一名黄袍老者从暗处走出,躬身道:“老朽保护少主不力,还望家主责罚。”
司马家主冷漠问道:“当时情况究竟如何,你且说来。”
那名司马家长老也未起身,就这么躬着身子答道:“当时少爷手段尽出方才击杀驭兽破掉结界,正欲取走卷诀时却被一直躲藏在暗处的少城主偷袭受伤,夺走了卷诀,随后少爷气不过与少城主大打出手,却因先前消耗太大不敌……少城主素来温雅,老朽也是未想到少城主此次出手会如此狠辣果决,一时援护不及,好在少爷自有手段得以逃脱,不然老朽真是无颜来见家主。”
司马家主听完,不待司徒君毅开口便抢先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属实?”
“老朽愿结灵誓,以证明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在场众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灵誓乃是以自身精血为印,缔结苍天的死誓,若有所违,结誓者将来的死法会极惨。
难道司马家为了陷害司徒墨云,已经不惜代价到如此地步了?
正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在说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