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清正在认真思考着如今的困局,被二当家他那聒噪的声音打断了思路,脸色十分幽寒道。
“本小姐让你闭嘴!”
其他山匪闻言赶忙拉了拉二当家,让他少说两句,那二当家的一把推开拉他的人,厚着张脸皮呵呵讪笑两声,便又开口了!
“呵呵……大小姐,这……这死牢的水狱连着浮霜河,我这不是担心您身体受不住么!”
“毕竟这浮霜河的河水来自启明山落雪峰,那儿积雪难消,河里都混着冰渣子……。”
林越清本来冷着脸,听到死牢两字和那浮霜河,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临君城的死牢里?”
二当家闻言点了点头道。
“这临君城我最熟悉,咱们这临君城就三个大牢,一个在知州府,一个在西辞宫,还有一个便是前朝废弃的死牢,知州府和临王府那两个大牢都没有水狱,那咱们就只有可能在前朝废弃的死牢了。”
林越清闻言还是有些惊讶!
“你说你一个山匪,怎么对临君城的大牢如此熟悉?”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抬起抛的发白的手抚了一下额前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有几分自得道。
“小人别的虽是不行,但在临君城还是有几个真心朋友的!”
其他的山匪见着二当家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和他那让人难以信服的话,忍不住都翻了一个白眼,大当家的直接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什么狗屁真心朋友,养的妓女就养的妓女,装个什么装!”
二当家闻言不快的斜了他一眼。
“妓女怎么了,咱们就一群山匪,凭什么嫌弃她们妓女?凭什么不能做朋友了?”
林越清无心听他们吵闹,在听到前朝死牢几个字的时候她不由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
说起这前朝死牢,她便想起了关于这临君城的前尘往事。
靖宁三年,越清的大皇兄迎来了继任帝位后临君城的第一次水患,也是大越国近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水患。
当时的她已经回京都述完职,正要再次前往边境戍边。
却因为一些事故不得不接下了本应该由齐家担任的治理九江之职。
这被洪水席卷淹没了大半的临君城便是再她手下重建的。
虽然如今的临君城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这前朝遗留下来的建筑她却是十分了解的。
因为这临君城外山匪众多,所以这死牢临开工前的图纸都是她亲自审批的。
遥想当时她看的图纸,这死牢应该是分了三层,一层用于关押马上要行刑的犯人,二层设的有刑房,用于需要关审的犯人,这最下面三层,才是水牢用于惩戒无法治死罪的重犯。
说到这一二三层,林越清突然想到了二层那个暗门背后的私牢,心下有一瞬明了。
想着,她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只见水牢中一片的昏暗,除了那墙角昏黄的一盏油灯,并无别的光亮。
她不由把眼光收回看向这水牢,记得当初这水牢原本是引的护城河的水,后来好像是为了审查一个重犯,她才让人改用了浮霜河的河水,毕竟只有浮霜河混着冰渣的河水,才算得上酷刑。
只是没想,如今这酷刑竟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无奈笑了笑,眼睛扫到了那墙壁上一片颜色略深的红砖,忽然想到了她让人换这浮霜河河水时候那工匠说的话。
说是因为浮霜河比护城河水流要湍急,他怕酷暑梅雨时候洪水倒灌,就多设了一条排水渠。
那水渠用红色的泥砖封着,若遇见急流倒灌,将其撬开便能缓解!
林越清看着那红砖,眼中滑过一抹笑意!
………………
云鸢和铭九在西辞宫前守了很久,因为没看到席昭回来,最终只有去找他爹云荆河所说的地方。
临君城的人都爱舞弄墨,所以这地方棋社开的众多,云鸢想找到最大的那家棋社,只需随便拉上一个人便能知道。
她和铭九站在拂月阁门前,看着它那气派华贵门前的两位清秀童子,两人对视一眼上前问道。
“请问你们里面有位叫云荆河的男子吗?”
那两位童子闻言看向云鸢,抬手拦住了去路。
“你们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