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荆河带着他们走到人声鼎沸处,寻了个背着包袱往前挤的男子,问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男子一脸急色,转头看见一行人抱着孩子,这才耐下心解释道。
“临君城那前朝死牢昨天晚上被暗河倒灌了,据说上次暗河倒灌还是百年前,据说那次也是暗河倒灌,然后不到一天后就来了滔天洪水,临君城被淹了大半儿,城外的所有的镇子村落更是全都没了,咱们都有了前车之鉴,大家才连夜拖家带口守在这儿等城门开了,好出城去就近的几座山上避祸。”
说着那人脸色有些着急回头看了看那人头攒动的极远处的城门。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都快辰时了,城门怎么还不开啊!”
此时旁边一位大爷插嘴道。
“嗐,说是刺史大人和知州大人不让放行,这正常的出进都不让了,也太奇怪了!”
这时一旁的年轻男子闻言凑了过来。
“你们真不知道啊,说是不知道谁私用了那前朝死牢在里面关了人,昨天暗河倒灌时候人都淹死了。”
说着他凑近小声道。
“有人说关着的是那十二水府林家的大小姐,还有林家的一帮老奴,据说还关了一票山匪。”
那老大爷瞬时接上话头。
“我也听说了,说是林大小姐窝藏串通贼匪,想要在秋收时候毁了十二水府别家的稻田,若真是她……那也只能说活该了,这小丫头别看小,出格的事儿可干了不少啊!”
云荆河与云鸢、铭九听到这句,脸上立时冷了下来。
云鸢怀里的明蛰闻言更是气愤的要开口。
“小姐她才不是……。”他刚说了几个字,云鸢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幸好那三人讲的正热火朝天,根本没听见明蛰的话。
背着包袱的男子没想到中间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心中十分的惊讶,可他细细想了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开口疑惑道。
“可她林家大小姐要是犯了法,怎么没看知州府衙开庭问审,这人就关进了前朝的死牢,那可是前朝的官吏控属,私用前朝的东西,可是重罪啊!”
那背着包袱的男子这样一说,这年轻男子和老大爷瞬时也疑惑了。
“也是,若是有罪正常开庭问审就是了,怎么还掩人耳目的关到了前朝死牢那样的地方?”
“对啊,这样说还真是奇怪,难道真是因为这事见不得光,所以知州大人和刺史大人才不敢开城门,也不敢开死牢让我们看?”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热火朝天,铭九远远看到城墙上的许有忠和吴刺史,转身拍了拍云荆河,将他和云鸢扯到一边。
“云护卫,现在事情既然闹的满城皆知,不如……我们就趁现在人多把事情坦露出来闹得更大一点儿,看他许府怎么跟百姓交代,看他西辞宫里那位还坐不坐得住。”
云荆河与云鸢细细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才能逼的这群狗官不得不正面回应此事。”
铭九说着他看向云鸢怀里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只是明蛰太小了,咱们最好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行动!”
明蛰闻言摇了摇头。
“不,明蛰要和你们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云荆河看着明蛰,俯身温柔道。
“你乖一点儿,我们要去为你姐姐讨个公道,你乖乖跟着云鸢姐姐走,等我们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一旁云鸢脸色疲惫的强挤出一个笑颜,温柔对着明蛰道。
“云鸢姐姐带你去买糖葫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