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桌上的周昌宇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大喊了一句:“如果我喜欢的女孩在我面前和别人卿卿我我的话,我一定会一拳打过去,而不是每天睁眼吃醋”
话音刚落,周昌宇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他旁边的沈雅韵的额头亲了过去,并进行了深情的表白。
周昌宇表白期间岚峰没有去关注,也没有跑去起哄,他的内心只是一直重复着周昌宇之前说的话。
“如果我喜欢的女孩在我面前和别人卿卿我我的话,我一定会一拳轰过去,而不是每天睁眼吃醋”
这句话就像魔鬼的声音被录进了复读机,在岚峰耳旁不断想起。
一拳轰过去?而不是每天睁眼吃醋?
吃谁的醋?轰谁一拳?
轰周昌宇啊,每天都睁眼吃他的醋,不累不心酸吗?
终于,岚峰站起身,走到周昌宇身旁,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从沈韵雅身边拉开,接着实打实的一拳打在了周昌宇的脸上。
“我****妈,她是我的!”岚峰怒目圆睁。
周昌宇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的打懵,而是早有准备一般,右脚一扫,把岚峰绊倒在地。
岚峰重重的摔在地上,周昌宇爬起来与他扭打在了一起,先前与周昌宇交谈的男生也赶上来帮助他。
众人见状立刻上前劝架。
聚会不欢而散,李彧把满身酒气的岚峰拖到了洗手间,重重的拍了拍岚峰脑袋,恼怒地说:“你是不是傻啊?叫你喝个酒也能和别人打起来?”
岚峰甩开李彧手臂,将李彧狂暴的耸开,吼道:“知道你还来劝架!有本事让我打个够啊!我不把他打成孙子,我就不叫岚峰!”说完这话,岚峰下意识的把洗手池的台子当成酒桌,双手在上面摸索着。
李彧见他这副模样,一咬牙,快步走向他,双手如离弦之箭把他的头按在了洗手池中,开起了水龙头,另一只手将他右手弯到了后背。
这是一种简单的擒拿术,平常的岚峰只要快背着腰将手伸直便可以挣脱,而此时烂醉的岚峰别说背腰伸手,就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只会凭着蛮力让身体乱摆,最终因为右手传来的疼痛和头上水流的冰凉才停止下来。
李彧见他安静下来,将水龙头的水关小了点,平静地说:“你不觉得你很傻吗?”
岚峰额前流下的水滴,没有说话。
李彧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沈韵雅前面为周昌宇擦血、嘘寒问暖的表情,我都替你吃醋。她还送周昌宇回家了呢,估计今天晚上出了对鸳鸯,还有你这个为了周昌宇做一身漂亮嫁衣的酒疯子!”
李彧说完话关掉了水龙头,也不等岚峰清醒便走出了洗手间。
此时此刻,岚峰需要的便是安静,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第一次望着她的眼,第一次对话,第一次表白,第二次表白,第三次、第四次……很多很多次。
现在好了,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
岚峰蹒跚在回家的街道上,萧瑟的寒风把白天气温回暖拉回严寒,岚峰打了个寒噤,却笑出声来。
那笑无声无息,刺骨悲凉。
事后的下一周,周昌宇和沈雅韵买了些糖,意思性的把这些糖当做喜糖送给了班上同学。
当然,岚峰也拿到了糖,糖壳上画着一男一女在红色的背景下依偎在一起,他剥开糖壳,将糖放入嘴中。
糖,很甜。但这甜并不属于他。
他闭嘴吃糖,睁眼吃醋。
心酸似柠檬。
同学们对岚峰酒后胡闹的事表面上也一笑而过,可背地却传开了岚峰是个酒鬼,什么自己追不到就打人,难怪长得那么像暴徒,再有甚者还说追到了也嘚分手,谁受得了他那样啊,疯疯癫癫的。
岚峰听到这些传言,向来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他,却也心头躁动起来,因为话题的中心是他和沈韵雅。
凭什么自己和她就不能在一起?每次想到这,他就想再给周昌宇一拳。
可想到自己那天的丑态成全了周昌宇和沈雅韵,他紧握的拳头就松了下来。
难不成送了一套完美的嫁衣还要时不时赔点嫁妆过去?
岚峰将那糖壳收在密封塑料袋里,在袋子上写了一句俏皮话。
“这糖甜的掉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