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琉璃堂”,恋草的脸色瞬间浮现出些难色。
“你别怕,”葛凝玉安慰道,“这里是将军府,纵然有官府的人,也不会怎样。”
说罢,她便跟着翠儿去了大门口。
恋草看着她远远走去的身影,心中黯然的苦涩。
“你们将军府这群人真是不讲理,打了我们家的下人不说,还把我们买来的奴给抢走了!光天化日下抢劫,成何体统?”
“将军府与你琉璃堂从未有过瓜葛,石掌柜无凭无据,况且这里是将军府,纵然你把官府的人请过来也无济于事!”
这声音……是叔父。
葛凝玉一边走一边思索,葛寻安怎地一大早上就来了?
只是眼下没心思纠这个问题,赶忙加快了脚步,到了将军府门口。
“是她!就是她!”
她刚露面,就被昨天打她那人指着鼻子。石掌柜身旁跟着官衙的那位赵大人,他们身后是一堆气势汹汹的人。
那人道,“就是她昨天在东街的巷子里打的我,非但拧断了我的胳膊,还将咱们刚买回来没多久的奴才给抢走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恭维作揖,“石掌柜,赵大人。”
随后又瞥见了那指着她鼻子的人,他身上缠着许多的绷带,左胳膊上还打着木板,就连那张脸,也都快肿成了猪头,她看过之后,觉得甚是有趣儿。
“葛将军,不敢当,敢问这人,可是将军打的?”赵大人照例问着。
“是本将打的。”
石掌柜听到这话儿,心中的气火再也压不住了,“好个将军,不带兵打仗为朝廷效力就算了,倒是来欺负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当真是好将军啊。”
“赵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大人一脸凝重,“葛将军,在下冒犯,按照我大汉律法,肆意伤人者应当……”
“应当杖罚,黥字,还是刵刑,亦或者是车裂,五马分尸?”
赵大人与石掌柜面面相觑,略微震惊。
“这……倒是没将军说得这般不堪。”
“那你说该如何?”
石掌柜此时耐不住,“总之你要把那奴才还给我,那是我花三十贯买来的。”
“还有他,”石掌柜又指着身边的下人,“小人当知身份不如将军尊贵,将军怎样打得我琉璃堂的下人,将军让我琉璃堂的人打回去便是了。”
“噗哈哈哈——”葛凝玉大笑起来。
“葛家人就是这般的无礼么!”石掌柜愈发的生气,额上的青筋暴起。可在她眼里,石掌柜不过就是一壶烧开了的水,滚烫得很,却没脑子。
“石掌柜未知事情的全貌,怎得说这么没有脸面的话?”
她二话不说撩开额前的发丝,众人纷纷看过去,红紫的一片,这伤疤,也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是昨日你家奴才干的,”她挑眉,“昨儿本将去街上溜达了一会,撞见石掌柜旁边那人正打骂恋草,飞来横祸五个瓷碗,哐哐砸在本将脑袋上,当时眼睛都冒了金星儿。”
“你胡说,哪来的五个,分明只有两个!”嘴比脑子快,那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瞬间涨红了脸。
很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葛凝玉捂着嘴笑了笑,“赵大人可是听见了?”
“自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