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下去,是更加的触目惊心。 资料显示,侯蕊在七岁那年被一个神秘人接出了国,在国外的医院进行了长达六年的手臂治疗,期间一对叫史密斯的夫妇领养了侯蕊。 一开始史密斯夫妇对侯蕊的待遇还算不错,可等侯蕊上高中的时候,史密斯家突然宣告破产。 原因是史密斯先生有个恶习,爱赌。 最后先生不知所踪,留下的史密斯太太,面对高额的债务,除了基本的每日酗酒,就算去街边蹲放学的侯蕊,问她拿钱。 所以那时候的侯蕊除了读,还要兼职,得到的薪酬几乎都被史密斯太太偷去喝酒了。 或许是富贵生活过习惯了,史密斯太太在五十岁生日那年的还大操大办了一个生日宴会,用的是侯蕊辛苦攒下一年的钱。 可远还不够。 当日宴会上有一位常流连于红灯区的男人,于是史密斯太太打算把侯蕊卖给这个男人,以便换取钱财。 而侯蕊却不像小时候那样逆来顺受,这一次她抵死反抗,得到的结果就是从史密斯太太家卷铺盖走人。 徐知聿查看了账面,史密斯夫妇属于中等收入阶级,过得也是小康生活,分明是侯蕊来到之后,银行账户里头才突然进了一笔横财。 那该是侯蕊生活的保障费用,却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利用。 史密斯夫妇靠着侯蕊那笔钱发家,而后把人利用透了,好处捞光了,随手一扔,再见。 林秘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些那时期位数不多的照片。 那年侯蕊刚好十八岁,照片里的她面黄枯瘦,好看的眼中没有一丝温暖,仿佛从未经历过亲情友情,面对镜头的表情总是冷漠麻木,灵魂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之后侯蕊的生活就按照平日里娱乐八卦常报道的一般无异,努力学习,拿奖学金,升学等等,不同于海后的传闻,侯蕊从未谈过除了宴安以外的男友。 很难想象,一个手臂曾经遭遇过重大挫伤的人,最后选择的专业居然会是设计。 靠手和灵感吃饭的行业。 不知所踪的亲生父母,被恶魔毁掉的人生和健康…… 那些黑暗的岁月,侯蕊到底是怎么咬牙坚持过来的。 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徐知聿只有一种想立刻把侯蕊包入怀中的冲动,可最后却是捏紧了拳头,“想办法拿到叶家询或者叶伟成的dna,和侯蕊做一次对比。” 这一次似乎轮到林秘大跌眼镜了。 啥啥啥?? g,侯小姐不会是什么私生女吧? 但出于职业素养,林秘还是点点头,“好的。” 身为多年的助理,徐知聿还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就有鬼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了林秘一眼,“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有的也只能是堂堂正正的。” 那当然咯。 侯小姐在您心中不就是风光霁月的嘛。 “好的,老板。” 而关于易老的那份资料,徐知聿没有拆,他说给侯蕊最大的交代,就是给她最大的交代。 徐知聿拿出手机,想给侯蕊打个电话,却心堵得又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点开许久没登录的微博小号,破天荒地找出花瓶大师。 【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侯蕊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下会,一向开会严肃万分的她,嘴角竟然施施然露出一点笑意。 ta到她旁边,也看出了上司确实不同于往日的状态。 她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惧怕侯蕊,甚至还有深度的好感,便尝试着揶揄道:“谈恋爱啦?” 嗯?侯蕊抬眼。 有这么明显吗? 不可能啊。 徐知聿只是一个np。 她站在反射玻璃前打量自己,羊毛绒的紧身中领长裙,头发随意地挽起来,妆容清淡无比,看着就一副无欲无求的修女模样,那儿看出来他谈恋爱了? 思索间,ta经疾步上前,“enj,我就先去打工啦。” 可能是被ta响了,侯蕊鬼使神差地敲下一行回复:【挺好的,谈恋爱了。】 侯蕊刚在座位坐下,手里拿着一个雕花玻璃杯,正在晃悠着里头的癍痧凉茶时,前台给她来一个电话。 “首席,一位叫宴安的先生说要见您。” 侯蕊想都没想,下意识拒绝:“不见。” 前台得到了吩咐,似乎被来人纠
缠了一下,又重新拿起座机,“他说这次你不见他,一定会后悔。” 十五分钟后,会客厅。 宴安今日的打扮走英伦系风格,全套araret hll显得身形高瘦,头戴着一顶棕色的贝雷帽,五官立体像是精细切割出来般,灰蓝色的眼睛似乎深邃的星际,可惜眉间的戾气深重,白费了这一副好皮囊。 指尖夹杂着一根未掐灭的烟。 侯蕊坐在滚轮椅子上直接往后退了几步,冷冷道:“这里不能吸烟。” 这是她最反感宴安的一点。 位高权重的人没人敢忤逆,她也是如今才敢。 宴安似乎很意外,但不过三秒,便有些嘲讽地举起手,“rr确实,今时不同往日。” 便转身出门把烟头熄灭丢进了垃圾桶。 再进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在他的桌前已经放好一杯蜜桃百香果茶。 “什么事?”侯蕊坐在主席高位,漠然地看着他。 她时间不多,今天她派了ln的一个远房亲戚去精神病院看那小孩去了,虽然知道这是千千万万个的其中一个。 但她就是于心不忍。 宴安也不多弯弯绕绕,而是开门见山地把一个牛皮纸袋从桌面滑过去侯蕊面前。 “你一定会感兴趣。” 侯蕊扬唇,那她倒要看看了。 看到易这个字眼时,侯蕊放下了件。 “什么意思?” 宴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果茶,“那天我也在场,看见你了,躲在了易拉罐后面。” 背后猛地发凉。 除了宴安,还会有其他人看见吗,她会不会……已经被易老盯上了。 侯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静一些,冷清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所以呢?” “你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那天我也是恰巧路过,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而已。” 这种鬼话,要是搁几年前侯蕊还是还是吃得下这个饼的。 一个有利益来往和一定背景的人,发现了这件事,大概率立马拿着这件事当作筹码在易老那里得到不少好处。 而宴安并没有这样做,反而细致调查了一通,把资料送到她面前。 这怕不是想名利双收。 侯蕊草草翻阅了一下纸张,“你想在易老的集团得到什么?” “这个你不必多虑。”宴安似乎胸有成竹,“我这次来是想寻求合作的,你看,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这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徐知聿,同时也知道她和徐知聿在参与这件事。 侯蕊转了转椅子,五官冷冽犀利的让人心惊,只抹了淡淡唇蜜的薄唇,看似无辜温和却藏着锋芒,“既然你们都能做到,我为什么要选择你?” “因为我和你是一类人,而徐知聿不是。” 侯蕊噎住,自嘲地笑了笑。 宴安曾经也是不见得人面的私生子,后来靠着自己的铁腕和阴招,硬是逼迫家族承认了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 本该风光的长子,早已不知去向,怕是不知道被丢到哪个深沟里喂鱼了。 她懂宴安话里的意思,难听点的就是她是阴沟里的老鼠扭曲爬行,干尽一切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光霁月明的徐知聿怎可与她这种人相提并论。 “就算你现在和他在一起了,你想过结果吗?”宴安语气悠悠,一针见血,“他不是你该肖想的,他现在对你是认真,可是认真过后,还得是娶门当户对的,你的青春时间精力很宝贵,你应当珍惜。” 侯蕊一愣,胸口的刺痛一抹而过,随后她摇了摇头,笑了。 她从来就没想过徐知聿会娶自己,这种家族之间的利益链只能生生息息不地一代接一代稳固下去,没了叶家,还有更多的周家、李家、王家数之不尽。 商业联姻,最为平常不过。 她怎么可能蠢到认为,徐知聿会娶自己呢? “想太远了,活在当下。” 可宴安的眼神却像透过了侯蕊的灵魂,“hri,我对你太了解了,你敢说你真的没动心吗?别浪费时间,跟我合作,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他走到侯蕊面前,把她手里的件翻到最后一页,“你可以仔细看完,然后考虑一下。” 里面密密麻麻列举了几项条款,全都是对于侯蕊有利的
。 但成年人的世界,深知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这个道理。 侯蕊并没有多看几眼就合上了,而是反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侯蕊手臂交叠在胸前,靠在座椅上,讽刺地掀了掀眼皮,“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好把当天的录像交给易老了。”宴安无所谓的扭了扭脖子,“就算徐知聿能保下你,恐怕不死也掉层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