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夷等三人本对陆离这次耗费巨大成本英雄救美的偏执行为心中有颇多诟病,听到眼前的夜店女子自称是白天那个规规矩矩的女学生,都不约而同地笑喷了。
王婉莹见众人如此反应,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转向陆离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不曾想看到的竟是一个一脸羞赧、手足无措的大男孩,一点也没有了刚才救人时一口灌下整瓶洋酒的干云豪气。
“展会上一直盯着人家看,原来是有故事啊!”郗潇潇故意拖长音,说完又满含深意的大笑起来。
性情内敛的陆离行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张弛有度,但对于处理人际关系中这种局面一向是不擅长的,他此时又恢复了漠然冷面的状态。
“王同学,我们陆离为了救你脱离魔爪,又是喝酒,又是花钱包场,你得怎么感谢这位英雄呀?”好不容易逮到陆离难以应付的机会,张宝成肯定不会错过调侃。
李希夷和郗潇潇这俩看客乐于在这种好戏上多下点精力,也都配合着张宝成起哄。
陆离去洗手间途中看到王婉莹被轻薄将她救下,是没想过要她回报什么的,但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听完张宝成的调笑他竟也从内心里期待着王婉莹接下来的作答。
王婉莹脸上怀春之色一闪而逝,之后立刻戏精附体,侧身向陆离低首抱拳说到,“大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陪伴左右。”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先发出了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还好不是‘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来世做牛做马,为英雄结草衔环’。”张宝成细着嗓子,学着王婉莹的姿态。
“陆离不愧是点金圣手啊,这次投资可赚大发了,今晚花的这点钱对你来说九牛一毛,收获的却是心头好啊。”李希夷说完又引来这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的一阵哄笑。
陆离随着众人笑了起来,而王婉莹倒是面泛红晕神情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有人包场,今晚的客人格外嗨,酒放开了喝,舞尽兴地跳,场内气氛空前高涨。
又一曲慢摇奏响,王婉莹拉起陆离下了舞池,陆离怔怔的任由一个女孩子牵着自己的手,清晰地感知到五指的神经渐渐敏感,指肚与掌心开始沁汗。
这还是陆离第一次与异性非礼节性肌肤接触。
厢座里留下的三个单身人士看着王婉莹拉着陆离在人浪之中尽情摇摆,萌生了年少青春的错觉,这种错觉杂糅着时光的回忆,爱情的渴望,以及荷尔蒙。
陆离跳了好大一会儿才与王婉莹回到厢座,回来后大家喝了点的酒酒,随便聊了一些话题就准备回去了。临走时陆离在服务台留了一张百夫长黑金卡,嘱托营业员结账后送往酒店前台。
“对了,李馆长,听李教授说你那边的ThinkTank正在招贤纳士,你看我够格不?”出了酒吧,王婉莹边走边问李希夷。
“你要真打算来,把简历整理一份发给我。”李希夷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王婉莹。
“那就这样说定啦,咱们渤海见!”
王婉莹与众人告别,陆离叫了的士送她回住的酒店。一路上两人话语很少,王婉莹已不像在酒吧里那般古灵精怪,坐在陆离身旁,温婉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途中陆离手机屏幕亮起,王婉莹扫了一眼,是消费提醒短信,账单金额1169000元。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了昨晚酒吧之事的郑继业赶赴陆离下榻的酒店登门拜访,为儿子的失礼行为致歉,并想赔付昨晚酒吧包场的开销,但被陆离委婉的拒绝了。之后郑继业询问了陆西的近况,以及陆离回国的缘由和打算,寒暄完就起身告辞了。
当天下午一行四人回到渤海。不顾车马劳顿的辛苦,也没来得及吃口东西,陆离、张宝成和李希夷三个人就扎进了馆长办公室讨论起展览会的事情。
“这次展览会问题很大,”张宝成一开口就对展览会下了定论,“从参展的对象就可见一斑,到场的一共是五方,其中三方都与三十年前那次拍卖会有不可言说的渊源。”
“假定郑家早就知道陆离的真实身份,并且明确知道稷下跟三生是陆离创办的,那么就是四方与三十年前那场拍卖会有关系。”李希夷是一个比较严谨的人,说话时有理有据。
“那这样一来,郑家给我发送邀请函就能讲的过去了。”张宝成补充道。
陆离在这场展览会上发现的东西远比李希夷与张宝成二人要多得多,但是每一条线索都像是无头路断在半截,千头万绪却没有出路。他只得让二人先开口,他再顺着这个头剥茧抽丝一点一点把发现的东西捋顺出来。
“不用假定了,郑家肯定是调查过我的,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我与明珠资本的关系,”陆离接过二人的话茬,“即便创办稷下与三生除了咱们三个没对其他人透露,但只要郑家有心,找出点蛛丝马迹对于他们来说费不了多大劲。”
“李教授呢?难道她也和三十年前那场拍卖会有关系?”李希夷心中是认定李教授与三十年前的拍卖会有关系的,毕竟其他四方皆是如此才会被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