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阿止晕乎乎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谢宁川今日的这一谜之操作,叫她看不懂了。
扶着桌沿坐下,望着摆在中心的茶具,微微出神。
比起这件事,更叫她在意的,是原身记忆中出现的那处空白。
那是什么记忆?为何原身会丢失这段记忆?
阿止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会是一个令她脊背生寒的记忆。
她想的太投入,以至于没发觉屋内多了一人。
那人隐在暗处,无声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表情都不放过。
月光的清辉斜斜洒进,屋外响起清脆的虫鸣声,混着黑寂的夜色,回荡四周。
阿止揉着额角抽回思绪,目光散散,猝然在洒进的月辉下,觑见一个黑色鞋底。
毛骨悚然的寒意爬满全身。
“谁!”
那人轻笑出声,似乎对阿止终于发现他而感到愉悦,压低了自己的声线,有意掩饰。
“终于发现我了?我站在这儿腿都要麻了。”
听语气,像是认识原身的,而且还挺熟。
不过……
阿止发觉他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未免自己暴露,没什么情绪道:“你来干什么,也不怕被王府的人发现?”
目光紧盯着他的方向,悄然捏紧手心。
那人明显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站在原地轻晒:“他们没那个本事,不过,你倒是有本事的,这么快就到谢宁川身份侍奉了。”
阿止心中警铃大作。
她被提到谢宁川身边侍奉的事,除了王府的人,旁人是不知晓的。
这人竟是在王府里么?
阿止轻轻垂下眼睑,不动神色回他:“我可没那本事,若不是挨上那么一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
“所以啊,我就说要使点计。你被程伯那老头藏得那么严,不受这一剑,怎么见到谢宁川?虽说当初这个法子被主子否定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这么一说,阿止想起前些日子谢宁川遇刺的事。但她无法确定,原身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这人能在摄政王府神出鬼没,武功必是不弱。
习武之人的洞察力何其恐怖,她是相当清楚的,必须尽快把这人打发走。
阿止抿唇:“你来就是想说这?”
“当然不是,”那人掏出一个瓶子,扔进她怀里,“呐,找你兄长的事已有眉目,等你任务完成,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主子担心你反水,特命我将此药带过来,看看你的决定。”
阿止垂眼打量手里的蓝色瓷瓶。
寻常药丸都是用白瓷装着的。
这蓝色瓷瓶,借着月辉泛起不寻常的光晕,光是瞧着都知是毒药。
阿止明白,这药是拿来试探她的。
站在暗处的人目光紧锁住她,只要她表现出一丝抗拒,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身首异处。
看来,这药她是不吃不行。
“怎么,不敢吃了?”那人含笑的声音传来,在空荡的屋内宛如前来索命的鬼差,“若是不想,也不是不……”
阿止面无表情拔掉塞子,倒出药丸,闭眼吞下。
背后的主子设计让她进摄政王府,得谢宁川青睐,目的绝对不简单。
她恐怕无法将自己剥离朝堂了。
或许重生在摄政王府,她就踏进了朝堂的纷争。
可她向往广阔自由的天地,不甘心再被囿于深宫朝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