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她嗓子里冒出来……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却被手上的鲜红给吓坏了。
她想对着那侏儒说什么,嗓子发不出声,血从伤口处涌得更快了。
我被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僵硬。
侏儒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院子中央最亮得地方。
俯视着她,绕着她转圈。
似乎观赏着自己的杰作。
“彭宝宝?”他轻轻地唤着,仿佛在呼唤一个即将睡醒的婴儿。
女孩伸出了一只手,用力扯着他的裤脚,另一只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捂住了伤口。
侏儒立刻用双手握住她那只扯着自己裤脚的手,像是母亲在握住自己婴孩的小手一样,又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按着女孩的额头。
月光下这一幕,至今对我造成极大的阴影。
他轻轻地对那女孩说: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那里也不去。乖啊!.......我没上过学,不懂那些名词,巢鸭懂……他在路边给富婆玩烂的时候,是老子赏了他一碗饭的……”
他说这些话时,全然不是开始那番急躁的样子,而是用一种舒缓优雅的口吻,缓缓道来。
我那时见侏儒全情投入在这幅画卷中,便小心挪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眼睛盯着那侏儒的背影一刻不敢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才移动到四合院的门口。
“那时候他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而你个贱货,总算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我从那鬼地方捞出来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然没有怒意,像是一个听着古典乐哄孩子入睡的母亲。
笼子里那些猫咪开始暴燥不安,对着侏儒发出低沉的呜鸣。
“睡吧!你现在明白了了,我为什么要养熟了再杀。”
“因为死的时候,那眼睛里的光最漂亮的。你看看自己,是不是比你说那种,龇牙咧嘴的好看多了……”
侏儒用萝莉身上的衣服擦干净匕首。
又用刀锋的反光当作镜子给女孩看。
“说到底,你还是太小……虚!宝宝……可不能再多说话了啊。你一说话,这血就流的不好看了。巢鸭他们就是这样,为了钱什么丑东西都造出来。你知道,我这个人,天生见不得丑陋的东西……”
我悄无声息地移到影壁后时,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还在对着那具血都快流干的尸体说话。
出了四合院的门。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只顾往前疯跑。
脑海里一路上都回荡着着他说的那句话。
“我为什么要养熟了再杀,因为死的时候,那眼睛里的光才是最漂亮的。”
一想到这句话,我忍不住要胃里一阵翻腾。
……
……
猫眼儿胡同深处,错综复杂,大大小小有几十条小道。
我拿不准,那侏儒到底把我拖到哪里。
每次只能大致估摸着,朝一个方向跑。
每一次转角,我都害怕那个邪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黑暗里,没有光。
没有人。
没有猫叫。
没有虫鸣叫。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昔日的猫眼儿胡同如今鼠群成患。
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手机估计早被那两个变态拿走。
向前,一步,再一步,就这样机械地重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