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句话来说,即便她可以一辈子不嫁人,那她的父兄呢?
他们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会不会被人说闲话,会不会耐不住外面的风言风语,或者说,单纯是为了她好而让她再嫁?
可能等不到三年。
裴清宴的担忧不无道理。
宋安宁却觉得有些甜蜜。
因为他是如此的在乎她。
霸道的占有欲,却不让人反感。
宋安宁眨了眨眼。
俏皮的看着裴清宴,故意说:“如果我和别的男人亲近了呢?”
“那我就不管那三年之约了,直接把你抢走,带着你离开京城,离开青州,走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你。”
宋安宁噗嗤一笑。
虽是玩笑,却也能感觉其真诚。
两人玩笑几句后,裴清宴正了神色。
“丹阳那边你真的无须担心,国舅府虽然势大,却也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我护着的人,他不敢真的对你怎样。”
宋安宁点点头。
她知道裴清宴会护着她,可被人护着,终究不如自己有能力反击来得重要。
两世经历,让她不再习惯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
说她敏感多疑也好,说她没有安全感也好,她只希望重活一世,能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宋安宁没有多话。
两人相聚一会儿后,便也散去了。
裴清宴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她这儿,她自然也不需要对方时时刻刻陪着。
在京城呆了半个月,宋安宁收了许多粮。
连同之前与知府大人说的那些陈粮,也一并运往青州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宋安宁就得回去了。
裴清宴还有别的事,不能送她回青州,只得派了身边的得力助手青玄送她。
两人在城外分别,男人明显有太多不舍。
宋安宁失笑。
“裴大人这是要折枝送友吗?若是那样,还请折支好看的花,我可不想顶着一头草回去。”
裴清宴一下子被她逗笑。
他倒也真的听话了,没去折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折了一枝梨花簪在她的发髻上。
宋安宁平静的接受了。
裴清宴看着她发间的雪白梨花,心头蓦然升起无限愁绪。
“宁宁,好好呆在青州,别乱跑,等着我来找你。”
宋安宁眨了眨眼。
“我要跟爹爹娘亲学着做生意,怎能不乱跑?”
这一次,裴清宴却没有跟她插科打浑。
他面容严肃,沉声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现在天下已经渐渐乱起来了,你一个女子,出门不容易,即便我派人护着你,却也不是万分周全,青州地势很好,易守难攻,他们暂时还不会祸乱到青州,你若有意,帮我把封信带给当地知府,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他说着,拿出一封信。
宋安宁挑了挑眉。
她接过信,左右看了看,笑道:“我这是给你当信使了?”
裴清宴也笑,“有劳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