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囚场事后,我命左印将杨昭尸体带出,现已葬于城郊蒙岭山下。”
闻言月玦微愕,“杨昭将军一生忠义,若他尸骨弃于乱岗,玦必定愧疚终身。”
月玦站起身至司马赋及身前,躬身行了一礼,“这一拜还望赋及切莫推辞,谢赋及代我让杨昭将军入土为安。”
“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
司马起身承了他双臂将他扶将起,月玦正面对着窗外,此时正见一行人朝室内走来。
“有人来了。”
司马闻言亦转身看向窗外,果不其然见人已到门前。
“你多保重,我隔日再来看你。”
“……”
这里怎的都是公主府不是将军府,他倒说的如在自己家般随意。
司马说完便闪身从后面窗中跃出,几乎同时,房门吭啷一声被推开。
为首的乃一年过半百的男子,身着绛紫衣衫,面相虽平平,但一双眼中却是闪着精光。
此人他初入公主府时便已见过,正是公主府大管家木江。
“原来是木管家,玦有失远迎了。”
月玦见来人到此后并未先与他行礼,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他。
寄人篱下,便是如此,自己不过一异国质子,而此处,是他管家。
“玦太子客气了,听闻玦太子今日回府,老奴有几句话要交代。”
木江说话时虽面上带笑,却甚是虚情假意,嘴上自称为奴,身架却端的高高在上。
月玦并未在意,浅笑道:“管家有何话只管说来便是。”
“既然如此,老奴便也直言了。俗话说的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无规矩可不成方圆呢。咱们公主府比起一般人家规矩更是要精细些。”
木江见月玦只管听不言语,不觉心中更是飘飘然,全然不把眼前人当作皇子看待,“所以今日老奴来是给玦太子讲下府中的规矩。”
“玦身居贵府之中,理应遵规守矩。只是玦有一事不明,那便是玦入住府中已数月有余,怎的管家现在才来讲规矩?”
闻言木江面色一凝,“老奴打理公主府上下各种巨细,尚未照顾到您这儿,您便摊上尉迟将军的命案子。也正是因此,今日老奴才来交代太子规矩,免得再出了这般事徒给府上添麻烦。”
“管家请讲。”
“其实也没多少可讲,只有一件您要时时记在心里,那便是这里是西风,不是您东景,可不要把您皇子的架子搬到这里来。”
见月玦依旧不动声色,木江伸手将身后小厮呈着的簿子拿过,“这些便是公主府各种巨细规矩,您还是自己慢慢看吧!”
木江将手中簿子甩给月玦,带着人转身出了房门离去。
月玦将房门关上后坐回原处,随意翻看了下手中厚厚的规矩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