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姗姗碰了下许乔安，示意她看向三十三班的女生，肉眼可见的带着失落。 “要不……”苏巧巧想说要不抽签，这样还有点机会。 “那就颜一吧。”许乔安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是负责人之一，既然林予川想和颜一在一起，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颜一穿的是礼服，跟西装也配。” 许乔安一锤定音，苏巧巧也不好再额外说什么。 简单的排练了一下，其他人都已经有过几次经验，林予川这是第一次，不过他走路本来就比较好看，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巧巧打开拉过来的行李箱，把其中一个收纳包交给张凯阳：“里面有梳子，发蜡，定型水，小型夹板等等，靠你了。” “没问题。”张凯阳接过，平时上课基本都是乖乖梳个头发，但周末有空在宿舍里，男生可没少倒弄这些，“保证完成任务。” 杨姗姗拿出两袋化妆品，自己拿着一包，一包交给许乔安：“咱们也开始吧。” 许乔安给杨姗姗涂着口红，听着隔壁男生洗手间不不时传来打闹声：“可以了宝贝，头发等下换好衣服再弄，下一个，颜一。” 颜一没化过妆，第一次体验还是挺紧张的，许乔安轻捏着颜一的下巴左看右看，时不时眯起眼睛。 “怎么了？”颜一见她看别人都是很快就上手弄，怎么到了自己这边，就看这么久，“是不是，我的比较难弄呀？” “恰恰相反，宝贝。”许乔安拿起全新的修眉刀，“你皮肤好，又白，都不用化，我给你修个眉毛，再图个口红就可以了。” “哦，好。”颜一笑了下，“吓死我了。” “放轻松，乖。”许乔安给她涂着口红，“抿一下嘴，像这样，对，好了，完美。” 许乔安很满意，不住点头。 已经能听到元旦晚会开始放起的音乐，还有那熟悉的校领导讲话环节。一群人换好了衣服，又开始弄着发型。 “你们可以了吗？快七点半了。”张凯阳在外面问。 “快了，再等三分钟。”许乔安道。 五分钟后，除了穿着运动服和休闲装的女生，其他五个穿着各色礼服的女生都套着学校外套。 “哇哦。”不远处同样在准备表演的人见女生出来后，忍不住喊了声，“好看！” 三十三班的一个女生把棒球棍放在肩膀上：“必须得好看！” 赵一峰见她们虽然都穿着校服，但看起来就单薄，问：“你们受得住吗？等下还在在那等着。” 杨姗姗咬着牙：“为了美，得忍住，绝对不能在徐老师面前打寒颤。” 颜一收拢了下校服，又碰了头发，许乔安用一根木簪子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挺紧的应该不会掉。 男生的发型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又都对应着他们的脸和今晚要呈现的衣服，林予川的的头发稍微长一些，估计在家那段时间没去剪，现在是整个往后梳着。 个高的几个人都穿着西服，苏巧巧让家人送来的，都比较合尺寸，穿在身上也不会显得特别奇怪，而林予川的，比其他人要合身一些。 苏巧巧看到那一刻，眼睛都发着光 “说，为啥林予川的格外合身。”许乔安也看出来了，问已经被迷倒而处于被惊艳住状态下的苏巧巧，“从实招来。” “从高一开始我就一直偷偷观察，虽然没量过，但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苏巧巧握紧小拳拳捶着许乔安的胳膊，“怎么办，真的好帅，好有型，不行，我一定要记录下来。” “果然藏着贼心。”许乔安看向男生，都挺高的，那长腿往那一站，配上脸上洋溢着青春和愚蠢，也恰好就因为这股学生气，穿西装倒不显得像是卖保险的。 杨姗姗走到林予川面前，上下左右瞧着他，又捏着下巴想。 林予川问她：“怎么了？” 自从那晚见过林予川不羁的一面后，那股子倔强和桀骜留在了杨姗姗脑海里。她又观察了下林予川这个发型，好看是好看，但好像中规中矩了些，缺乏了点东西。 “别动。”杨姗姗掂起脚，突然伸出手在林予川头发扒拉了几下，那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一些散落下来。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梳好……我去。”赵一峰见自己的杰作被毁，连忙赶过来，一看，林予川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帅啊，川哥。” 之前还是乖乖贵公子的样，那几根头发掉下来，顺便增加了一点野性，而且有股子混不吝的感觉在。 “感觉对了。”杨姗姗很满意，虽然做不到还原，但有个五成也够了，“有那天晚上的味道了
。” 林予川无奈：“还记得啊。” 杨姗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必须的，忘不了。” 苏巧巧跑回来，跟他们道：“我们一起拍张照，留个纪念吧。” 大家也没意见，都站在了一块，只是穿裙子的不方便在前面蹲下，便跟身后的男生换了个位置，基本都是搭档站在一块。 “旁边穿着墨绿色裙子的同学再靠近一点。”热心帮忙拍照的同学指挥着，“好了，说，茄子~” 拍完一张后，那人又问了句：“你们要不要摆个姿势？” “爱心吧。”许乔安提议。 爱心吗？颜一不知道怎么弄，往旁边看过去，别人都是两个人伸出手，她弄了下，好像不太对。 “好了，要拍了。” 既然弄不出来爱心，那就，比个耶吧。 “谢谢同学。”拍完照后，苏巧巧拿回手机，看了下，拍得不错，“乔安，我发给你。” “好，快七点半了，咱们过去吧。”许乔安拉上外套的拉链，出了体育馆的大门，一阵风吹来，她抖了下，“真冷。” 进了操场后，往那看过去，密密麻麻都是坐着的人，表演台上的屏幕显示的是高二（3）班，一男一女正在对唱《谁明浪子心》。 “唱得不错啊。”赵一峰忍不住停下来听，被杨姗姗推着往前走。 他们得从侧边人少的地方绕到表演台后面，快速往那跑去时，坐在边上的一些班级有人注意到了，偏过头来看。 不过现场的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周边都很暗，具体也没看清楚。 到了后台那，好几个班级的人都在那站着，有人跟苏巧巧打了个招呼。 “谢谢，非常感谢高二（3）班的两位同学带来如此动人的歌曲，纪念青春，怀念过往，下面有请高一（19）班，全班同学为我们带来歌曲《当》，大家掌声欢迎。” 颜一悄悄走到边缘，探着头往外看，一个班的人都起了身，齐齐走向舞台。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连后台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哼唱。这一瞬间，大家都回想起了暑假时守在电视机前，挨着老妈的斥责也要把电视剧看完的童年时光。 颜一寒暑假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婆家度过，表哥们不爱看，他们更喜欢看《天龙八部》这些热血一点的，讲究江湖义气，而表姐们则喜欢看《还珠格格》，有时候为了看哪个而争论起来，甚至动手抢遥控器。 颜一不挑，她有的看就行，断断续续的，也把这些电视剧给看完了。 “你会唱吗？”颜一微微仰着头问。 林予川站在她身侧，他知道这歌的出处，但印象不深，他说：“不会。” 颜一猜到了，她嘿嘿笑了下：“我也不会。” 歌唱完后，他们班集体回到原来的位置，下一个节目是表演跳舞，颜一看到一个穿着傣族服饰的女生整理了头发，往另一侧走去。 “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大家千万别紧张，都记得顺序吧？”苏巧巧一个一个问，“不行了，我自己先紧张起来了。” “淡定，想想十年后，你成为了优秀的设计师，走向国际大舞台，这点小场面不算啥。”许乔安弄了下她的刘海，“第一个上的，你得稳住军心，知道吗？” “好的。”苏巧巧道，拍着自己的胸口。 颜一也开始心跳加快，之前都没感觉，到临头了就开始紧张急促起来。别人都聊着天，试图轻松一些。 “别害怕，很快就结束了。”林予川道。 “嗯。”颜一深呼吸，告诉自己，很快的，要淡定。 前面的音乐结束后，主持人开始念着台本。 “肆意昂扬，无悔青春，下面让我们有请高二（33）班为我们带来精彩走秀节目，掌声有请。” “放轻松，去吧。”许乔安抱了下苏巧巧，“队长，在上面等着我们。” 《tier》响起来时，女生都把外套给脱下来，放在凳子上，而苏巧巧则从后台走向舞台侧面，拾阶而上，以一身鲜艳吊带红裙开场。 他们后面的人看不到舞台的情况，但从那些欢呼声和掌声，也能猜出苏巧巧这个开场很是成功，后面的人一个一个接着上去，操场上呼声不绝。 颜一脱掉外套后林予川才知道她穿的是抹胸长裙，后台没有灯光，墨绿色的长裙显得有些暗淡，但颜一消瘦的肩膀，却透着冷光。 林予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颜一已经提着裙摆，从黑暗走向舞台。 五阶的楼梯，颜一只感
觉走了许久，等反应过来，也不过是过了几秒，台下欢呼声不绝于耳，她有些怕，但她必须得完成这次任务，她抬起头，已经结束第一轮的他们分别站在舞台两侧。 “加油。”赵一峰看出来她的紧张，悄声跟她道。 “嗯。”颜一很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颜一深呼吸，脸上露出笑脸，缓缓走向舞台前方，一步，两步，直至在舞台前方站定，两秒后，转身往回走。 当她往女生的排位走过去时，许乔安悄声说：“完成的很好。” 听到许乔安话，她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出岔子，她露出个放轻松的笑容，随后走到最后面站住。 林予川一声全身西装出现时，欢呼声带着尖叫，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就连二十九班和三十三班的人都没想到林予川居然会出现。 尖叫声持续着，连校领导都忍不住好奇往后看，林川走回去后，便开始第二轮，男女搭档一起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再回到后面，等着最后的道别离场。 颜一在林予川朝自己伸出手时，搭了上去，然而下一瞬，林予川却握住她的手，变成了牵手走。他的手很暖，刚刚应该一直都揣口袋里，颜一不自觉握紧了些。 两人在台前站定，按照排练的结束定点姿势，两人原是分开各自站定，再一起回去。 颜一刚转身，林予川却没松手，自己还被拉了一下，猝不及防，就撞入到他怀里。 那一秒，颜一只感觉底下的人尖叫声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按照许乔安一贯的话来说，那就是。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