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平,人心思乱,越是这样动荡的时代,最下层的民众老百姓,对朝庭不满,对世道不满,因为天天受压迫受剥削,活着都费劲。自然就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
张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趁势而起,张角数年的经营,早在民众中颇有威望。喊着口号,“苍天以死,天下大吉”。苍天以死,幸福的生活马上就来了。
张角的太平道起义,因为马义元被抓,只能仓促起义,提前了一个多月。就是这一个多月,给了汉朝最后的喘息机会。
因为太平道起义,只是舆论上的,物资器械都没有准备。
可以说张角一呼百应,数十万信徒民众一起造反,人数众多,却没有像样的武器。就是这样,黄巾军势如破竹,攻破县城,烧毁官府,杀戮官吏,战火四处蔓,京城震动。
张角虽然上得天时,下得地利,又有人数上的优势,但终究是一个农民起义宗教的教主,目光不够长远,如果张角勇敢一些,目光瞄在京城的皇位上,说不定大事还真有可能就成了,但张角并没有这样的胆量与气魄,他很务实,像一个土匪山大王一样,不停地占领城县的城池,这个作法明显是错的。
因为在腐朽的朝廷也有一些好人好官。并且东汉历史上,这个时代有很多名将,比如说皇甫嵩是名将度辽将军皇甫规的侄儿。
因为张角延误了战机,给了汉灵帝最宝贵的时间。懒散的朝庭一下子震奋起来,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俊为右中郎将,调发全国精兵分击黄巾义军。
皇甫嵩与朱俊调发五校(北军五校,为中央主要常备军,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所将宿卫兵)三河(河东、河内、河南)骑兵,同时招募精壮之士,共计四万多人。二人各率一部,共同镇压颍川(郡治阳翟,今河南禹县)义军。
朱俊先与黄巾军波才部作战,失败。皇甫嵩退守长社(今河南省长葛县东北)。波才率大兵包围城。当时,城中兵少,众寡悬殊,军中震恐。皇甫嵩安慰部下,他说:“兵有奇变,不在觿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后汉·皇甫嵩列传》)。天遂人愿,当晚大风骤起。皇甫嵩命令将士扎好火把登上城墙,先派精锐潜出围外,纵火大呼,然后城上点火把,与之呼应。皇甫嵩借此声势,鸣鼓冲出。黄巾义军缺乏战斗经验,惊慌散乱,被迫后撤。这时,曹操也奉命赶来,于是皇甫嵩、曹操、朱俊合兵,乘胜追击。黄巾义军顽强抵抗,数万人惨遭屠戮。皇甫嵩则被晋封为都乡侯。
接着,皇甫嵩又和朱俊一起乘胜镇压汝南、陈国地区的黄巾军,并追击波才、进攻彭脱,连连取胜,平定了三郡之地。
八月,皇甫嵩在苍亭击败黄巾卜已部,擒获卜已,屠杀七千多人。这时,张角占据广宗,控制河北腹地,董卓前往镇压,败归。
广宗地处古黄河、漳河冲积平原,地势平坦,南北狭长,西北毗连平乡、巨鹿两县,这里曾经发生过巨鹿之战。张角看着广阔的平原,内心中有一丝震撼,因为这样的风景太安静了,又太广阔了,仿佛是一副画,又像是在梦中。
从张角的眼中,满眼的落寞,像末世一般的苍凉。
张角的心中,都是失败的味道,他真心高兴不起来,虽然刚刚打了胜仗,战胜了西凉骁骑董卓,占据了广宗这样的战略要地,控制河北整个腹地,他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黄巾军占领的州郡被汉军接连平定,战局越来越难以猜测。而自己就像一匹孤狼,不!更像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虽然看上去威舞,高高在上,不可小视,却是没有与自己肩并肩的伙伴。
张角就这样俯视着广阔天地,每一条沟壑,每一条山脉,遥遥而望是战火中的广宗县。
董卓败走,皇甫嵩这个长胜将军,也是黄巾军的恶梦,便率着他的部队,来到广宗县。
这也是皇甫嵩与张角正式相遇的第一次。皇甫嵩没有像波才一样搭起草营,而是修起了长墙,挖起了壕沟,然后开始制造大量云梯,准备攻城。
皇甫嵩看上去老练了许多,作战的方式也更加沉稳。张角从来不轻视他的对手,而皇甫嵩这个长胜将军,之所以能长胜与不败,便是这沉稳。这是岁月才能积掂下来的风霜,这是战场才有的经验。
皇甫嵩围城战体现了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农民军起事规模虽大,但是军事专业能力毕竟不过硬,只有经历不断的战火洗涤才能练成一支精兵,十几年后的黄巾军余部青州军就席卷了兖州。
皇甫嵩的老练让张角坐不稳自己的宝座,张角仿佛看到一只野兽正缓缓张开它的獠牙。獠牙虽然可怕,但张角年少时在深山中习得道法,与野兽有过交道,野兽上颌骨或下颌骨上长出来的发育非常强壮的、异常锋利的牙齿,虽然像一把把异常锋利的剑,却只是这些动物的门齿,有些是犬齿。像凶残的狗一样,往往样子吓人。
但让人焦心的等待是非常不好的感觉。
这一夜,张角又梦到自己的好兄弟卜已与波才,三人曾一起同游,曾经的点点滴滴都淹沉在卜已爽朗的大笑中,张角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两颊有泪未干,张角知道卜已是不会降的,就算刀架在脖子上,让他说一个降字,他都不会。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认准的事,谁也拉不住他。张角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卜已死了,死在阻挡皇甫嵩的路上。
张角也知道波才也死了,波才并不英勇,甚至有一点胆小,所以他才会召集最多的黄巾军一起起义,波才军中人数虽然多,其中女人和老人小孩子都有,这些劳动妇女像男人一样上战场,所到之处,焚烧官府,杀官吏,劫富济贫,田地也分的热热闹闹的,但波才不是带军的材料,他打了败仗一定会跑,而且他跑的还慢,死时一定是背后中的箭。
波才像一把尖刀直插东汉王朝的心脏颖川附近。所以波才不能败,他败了就是黄巾军败了。
张角愣愣的看着屋梁,良久良久,仿佛又看到那只傲翔的雄鹰。
张角突然坐直身体,他下了一个终于下了的决定,主动出击,攻打皇甫嵩。
皇甫嵩建造的城墙并不高大伟岸,甚至都没有翁城的城墙厚实,但足以抵挡农民出身的黄巾军。
皇甫嵩坐的城墙上,看着被战火波及的城墙与伤残的守城士兵,微微喘着粗气。皇甫嵩阻挡了黄巾军又一次进攻,仿佛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皇甫嵩望着城下黄色为主色的尸体,有一些失望。在皇甫嵩心目中,真正的战争,应该更激荡人心,更惊心动魄,甚至是自己阻挡不了的,而自己身负重伤,才是最理想的结果。而现实是这些黄巾军的战力,实在让人不能恭维,他们的进攻显得软弱无力,就像软脚的拳击对手,自己还没有发力,对方就倒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是自己的拳头厉害,还是对手昨晚被人灌下了毒药。黄巾军死了不少人,就这样停止了进攻,给皇甫嵩留下宝贵的休整防御时间。
城墙上的士兵,不知道自己主帅的心情,他们只知道加快脚步,努力搬来更多的弓箭,石头,木桩,一切可以杀敌的武器。
皇甫嵩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瘦弱的男人。这是被自己部将捆绑起来的探子。他虽然瘦弱,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目光冷峻,冷冷的说道:“我们的大军即将踏破这里……这里的人都得死”。
皇甫嵩微微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甫嵩站起身,回过头望向远方他的敌人,远处的黄巾军不会让皇甫嵩害怕,真正的危险永远在自己的身后。
果然如皇甫嵩预料的一样,张角利用马义元的线,贿禄汉朝掌权宦官。这些宦官的逻辑是,张角也好,皇甫嵩也好,谁成为了胜利者,打赢了仗,张角会成王,拥有新的地盘,就算推翻了汉朝,自己是他的功臣,权利与财富还是自己的。而皇甫嵩胜利了,肯定会被封侯,自然会有极大的奖赏。如果你肯给分点好处,他们会到皇帝那里把你吹得天花乱坠,甚至成为朝中不可一世的掌权者,如果不愿意和自己同流合污,那自然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很显然,皇甫嵩就是不上道的后者。上梁不正下梁歪,朝廷已经贪腐成风了,宦官与灵帝派了个小黄门到前线来视察形势。
这小黄门名唤左丰,名义上是监军,实际上来敲打皇甫嵩的。
左丰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来到前线的,左丰是一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他需要把皇甫嵩拉到自己这一边。
皇甫嵩意正严词,满胸怀的正义,嘴里说的都是天下黎民百姓与汉室天下。
左丰很愤怒,回到洛阳就向十常侍与灵帝告状:“张角本来很快就可以拿下,可皇甫嵩却躲在军营里不肯出战,浪费朝廷军费。”
一提钱,灵帝就冲动了,马上下诏逮捕皇甫嵩。
皇甫嵩撤兵,成就张角这一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