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听闻太子遇难时,身边有个小太监”,皇帝的声音低沉,面容庄肃,不怒自威。
见无人应答,皇帝身旁的苏公公尖声喊道:“站出来”
听见苏余恩的声音,秦多多碎步上前,扑跪在地,“奴才,奴才是”
皇上也没细打量,有些草率的下了个决定,“忠心护主,太子身边正好缺一个近侍,就你吧”
秦多多身形一晃,近侍!有了官职,月俸定是涨了不少,她正幻想着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入口袋里,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父皇不可,此人诡计多端,万不可成为近身之人”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太子竟敢公然质疑圣上。
“他受罚劈柴,却违抗旨意私自跑了出来,这样的奴才应当送去内廷好好管教才是”
内廷!送进内廷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奴才,非死即残,要将她送过去岂不是生不如死。
秦多多一下扑倒在齐峋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吓得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殿下,奴才劈完了,都劈完了”
“满口胡言,石二,拖下去斩了”
齐峋一脚踢开秦多多,看见她哭唧唧的模样就有种无名的怒火。
一双手牵制住秦多多的手臂就往外拖,任凭她如何挣扎闹喊亦是无用。
“够了”
威声一呵,秦多多的哭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地望向九龙宝座上的那位。
“不管怎样,他刚刚把你从火里救出来,太子这么做不怕寒了手下人的心吗?”
面对皇上的质问,齐峋一时哑言。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圣上一摆手摆驾离开
齐峋还要说些什么,望着父皇离去的背影,紧握的拳无力地松开,那些未说出的话终是藏在了心底。
“恭送陛下”
苏余恩离开时不经意地踢了踢秦多多的小腿,轻声念叨,“没出息”
自从秦多多入了东宫,便再也没见过师傅,没想到一转眼师傅成了御前公公,而自己入宫十余年仍是择菜工,两袖空空一缕风,可不是没出息。
这场大火烧毁的唯一物品便是离床榻最远的围帐,而那滚滚浓烟也是虚张声势。
“殿下,他”,石二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多多左右为难。
齐峋冷冷道:“殿外候着”
“是”
“你也出去”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齐峋一人,他若有所思地走向围帐,捡起帐边尚未尽的红烛,它让这场火灾看似是一场风吹到蜡烛引起的意外。
“殿下”,石二推门而入,打断了齐峋的思绪。
石二递上一根碎木,“一屋子的木材都劈完了,这是劈好的木叉”
木叉的切分处整洁光滑,全然不似斧子砍出来的,齐峋拿着木头的手一顿,神色骤变,缓缓说出,“绣春刀”
“什么,那不是....”,石二突然想到什么,看了齐峋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留他也好,省得父皇再派些杂七杂八的人来”
齐峋神色漠然,将碎木随手一扔,余光瞥见烧成灰的帐子,轻声一笑,“怕是这火灾也是预谋已久”
截然相反的是典膳局内一片欢呼,就连平日里与秦多多不相熟的小太监也跑来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