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寒微,并非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温铎躺在破烂的茅草屋中,回想起这句名言,不禁反问自己。
“我这等人,真能成就大事吗?”
此刻的他,已经非常的疲倦。
他从寅时起一直忙活到了戊时,整整一天,他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一直在忙,连摸鱼的工夫都没有。
他躺在那张破烂席子上,两腿打颤,双手发软,喉咙发干,连叹气都不愿意叹了。
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签到系统傍身,只要活着就有提升,他穿越前是个牛马穿越过来后竟然还不如牛马。
他时常想,自己现在还不如做个月薪三千,没事逛逛足疗店的牛马呢。
一个极度疲倦的人,即使是躺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席子上,也会立马睡着。
可温铎不能睡,他还得修炼。
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和一般的穿越者不同,温铎穿越过来的地方有点诡异,是个青楼,而且他还是青楼里的茶围。
当然,茶围是好听的叫法,更通俗的说法这里不让写。
温铎当然是接受不了这种身份的。
可形势比人强,他刚开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无奈,他只能接着干起给人端茶倒水,给姑娘们换洗尿盆的事情了。
他在凤仪楼的地位,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狗叫一声,他都得回应。
面对着这样的日子,他本来都想重开了,但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有个衣衫破烂的人来到了凤仪楼。
那人显然是有心事,进来就喊自己要喝酒,然后他就真一个人喝了二十多坛酒。
喝得自己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
一旁伺候的温铎在内心吐槽,“来青楼,光喝酒,那不神经病嘛。”
这个时候,老鸨忽然闯了进来,她见男人已经醉倒,伸手就往他怀里掏,仿佛她的眼里除了银票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费了半天劲,老鸨从男人的身上掏出了三张银票。
她不死心,又接着掏了一阵,确保一张也没有了,这才停下来,看了眼手中的三张银票,骂道:“呸,还以为是个脾气古怪的金主呢,结果就是个穷鬼。”
温铎知道,老鸨又在扯谎了,那三张银票虽然不多,但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两了。
如果他叫了一群姑娘陪酒,那这钱可能不够,但单纯的二十坛酒足够了。
老鸨回过头,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温铎,又开口骂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穷鬼扔出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占着空房?”
老鸨姓王,平日里大家都叫她王妈妈。
但温铎对这个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王妈妈是极度的讨厌,不仅是因为她长得凶,更因为她平日里对下面人动辄打骂,完全没把他们当人看。
这其中就有温铎。
温铎笑着回应道:“是,王妈。我这就去办。”
说完,温铎就抬起男人往外走。
虽然现在是三月份,但外面冷风依旧。
这样的天气,如果将一个大醉的人丢在外面不管的话,那他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街头上的混混和冷风可是不讲道理的。
温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将男人带回到了自己的破屋里。
子时,温铎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破屋。
男人还在床上大睡,温铎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床角的破凉席往地上一铺,就准备睡觉。
结果他刚躺下,男人就醒了过来,大喊着要喝水。
温铎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喊道:“造孽啊。”
说完,他起身去外面端了碗水回来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