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恃再三提醒他: “不要把你生意上的手段,拿去对付她。”
沈礼沉默了片刻,把捏碎的水性笔扔进垃圾桶,拿起西服外套站起身,准备离开。
背影笔直潇洒,举止贵气十足。
沉默等于,没听进去。
他怎么可能,放手……
他这无法停泊的安全感,不容许他走出来秦恃说的下一步。
可以克制,但绝对不能放手。
夜幕降临,墨色浓稠,繁星点点缀于天际,寒月当空,散发银白色的光辉洒向大地,镀上一层薄纱。
江泠晚搬了藤椅到露台,戴着耳机听。
乌色的编织藤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强烈的色差对比,身穿松软的真丝月白色睡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前,发尾蕴着沐浴后的湿气,晚风拂过,倦懒而随意。
张妈泡了她爱喝的茉莉花茶送上来,顺手拿了件薄毯盖在她身上。
正闭目听的江泠晚缓缓睁开眼睛,秋水般澄澈的眸子蕴着点点星光,眸底略显惺忪,粉润的唇瓣轻轻一弯:“真贴心。”
“小姐,沈先生在楼下,让我问您一声,见还是不见?”张妈替她盖好毯子后,直起身子问她。
哟,他这是第一次问她的意愿。
今天太阳应该打西边出来了吧。
江泠晚想都没想的拒绝:“不见,跟他说不方便。”
张妈应了一声,退下。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平稳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伴随着低沉好听的男声:“哪里不方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先生真没必要多此一举,我的意愿在你这里,从来就不重要。”江泠晚摘下耳机,站起身来看他,语气有些讽意。
沈礼轻咬着香烟,吞云吐雾,英俊的容颜在光与雾之下显得有些迷离虚幻,看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愠怒:“你在说我自作多情?”
“没有。”江泠晚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逼近,变相等于给他腾位置。
“白天行使权力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吗?怎么,到了晚上就不是沈太太了?”沈礼并不意外她的反应,禁不住笑道。
形状极其好看的薄唇,轻轻荡漾起一抹微浅的弧度。
他原以为,他们领证以后,她能有点自觉性,晚上乖乖回绿水湾别墅等他。
没想到,她回自己家的速度倒挺快。
“沈先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江泠晚看他把十分自然地自己的藤椅霸占掉,大致猜到他今晚不打算走了。
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是她家啊!
“我来索要报酬。”他低声笑了笑,泯灭烟头,伸手把她拉到怀里,藤椅微微摇晃,尽显暧昧。
江泠晚有些失重,下意识扶住他,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额头上,身型的差距让她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她对上他深邃迷人的眼睛,仿佛要吃人的黑洞一般,很快又避开。
“几句话不至于让沈严生那么大气,他气在你狙击了他的项目,让他造成了损失。”江泠晚解释道,她才不背气沈严的锅。
原本她想忍一忍的,可是沈礼自己承认了狙击沈严的事实啊!
既然都公开宣战了,她肯定要趁火打劫,趁乱踩两脚。
“锅甩得很熟练。”沈礼听后,只温柔地笑道。
看得出来,他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因为得偿所愿,跟她领了证。
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听到她亲口叫了声老公,虽然意在气沈严,但他还是高兴。
江泠晚也不谦虚:“沈先生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