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路上没闯大祸,这日众人一路化缘来到普济寺外。遥遥看见普济寺的山门,真菜和尚如释重负,大出口长气道:“待会儿见了师父,有得们几个好看!”
杨恒抗议道:“师兄,我这一路上最老实不过,可别乱告恶状。”
“老实?”真菜和尚鼻子气歪,“前天晚上还和真禅合伙儿揭开房顶,把一盆洗脚水倒在了人家的床上,当我不知道么?”
杨恒笑道:“是有这事儿。谁让那些和尚色迷迷盯着小夜看,还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怪话?他们以为隔得远了就没事,偏偏我都听见了!”
真禅用力点点头,帮着杨恒作证道:“我也听见了!”
真荤和尚笑着道:“师兄,说起来那盆洗脚水还是的呢,臭都臭死了,差点把我和小夜熏昏过去。有多少天没洗脚了?”
真菜和尚窘迫道:“的脚就好香吗?那晚我睡到半夜活活被臭醒,睁眼一看,睡着睡着把身子横了过来,两只脚刚好搁在我胸脯上……”
五个人说笑一通,来到普济寺门前,见山门紧闭,真菜和尚便上前敲门。
可敲了半天,寺里也没一个人应声,真菜和尚抬头看看天色道:“都快中午了啊,难道寺的和尚都还睡着?”
小夜也感奇怪,说道:“会不会有什么事,寺里的师父们都出门去了?”
杨恒道:“这还不好办?我翻墙进去瞧瞧。”不等真菜和尚阻止,腾身跃上院墙,往里张望道:“真怪,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他飘落院内将门打开,众人走进寺里,真菜和尚提嗓子问道:“有人吗?”
寺院里寂静无声,众人疑惑更甚。真菜和尚年纪最长,却殊缺见事应变之才,一下子呆在了那儿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恒道:“咱们分头去找,各自小心,我隐约觉得普济寺定是出事了。”
五人分开,杨恒和小夜一组往左搜;真菜、真荤、真禅三个和尚一组朝右寻。
小夜边走边呼喊道:“有人吗,诸位大师,们在哪儿?”可仍是无人应声。
两人进到厨房里,看到灶里的炉火已经熄灭,可灶上还放着刚烧了一半的素菜。杨恒凑近用鼻子闻了闻,道:“大热天的菜还没发馊,说明烧菜的人离开不久。”
小夜颤声道:“有鬼……”不自禁地往杨恒身边靠。
杨恒满不在乎地笑道:“光天化日哪里会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再说凭咱们的修为,真有几个小鬼蹦出来,正好拿来练手。”
小夜惊魂未定,问道:“那这里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连灶上的菜烧了一半都放下不管?”
杨恒说道:“可能是突然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令寺里的和尚不得不立即离开。”
小夜的心又提了起来,追问道:“那猜会是什么事?”
杨恒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猜到。走吧,去找真菜师兄他们。”
两人离开厨房往东走,就见真菜和尚正在一间空无一人的禅房里探察。
杨恒顿时生出恶作剧的念头,朝小夜低笑道:“慢慢走过去,我和师兄开个玩笑。”他趁着真菜和尚背身没瞧见自己的当口,施展清净法身潜入禅房,一个腾身悄无声息地上了横梁。
待真菜和尚转过身来,杨恒双腿勾住横梁,身子猛地倒吊下来,两手撑眼支嘴,扮了个鬼脸“嗷”地大叫一声。
真菜和尚猝不及防,直吓得圆脸煞白,魂不附体,丢了手中戒棍蹿向房外,口中惊慌失措地叫嚷道:“鬼啊——”
杨恒荡在横梁上哈哈大笑。真菜和尚听见笑声,又看到捂着嘴偷笑着走过来的小夜,这才晓得又是杨恒干的好事。
他气呼呼叫道:“真源,想吓死我吗?”
杨恒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两腿一松从横梁上掉下来,喘着气说道:“师兄,真逗,连戒棍都吓扔了。”
真荤和真禅闻声赶到,从小夜口中得知是杨恒在戏弄真菜,也都笑了起来。
真菜和尚老脸涨红,一跺脚道:“都别笑了,有没有找到人?”
杨恒将自己在厨房看到的情景说了,真荤也道:“大殿里整整齐齐放着经和木鱼,像是正在做早课,可人却不见了。”
真禅嘴渴,一眼望到禅房桌上盛水的瓦罐,趁人不注意溜进去拿了就想喝。
杨恒甩手飞出九绝梭,“啪”地将瓦罐打飞,喝道:“别动!”
真禅可怜巴巴地望着杨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杨恒收回九绝梭,说道:“这寺里透着邪乎,不怕有人在水中下了迷药?”
真菜和尚一拍光溜溜的脑门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