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看不过去了,笑着解释,“昨晚大少爷宿在厢房呢,可能是少夫人身体不太舒服,倒也能理解。”
话是这么说,话中的语气却包含了些许不满。
自古以来,都说女子出嫁从夫,在她没有嫁过来的时候,那院子也是大少爷的,几时轮到她来做主了?
还把大少爷赶了出去。
呵呵,商户女就是商户女,果然没有家教。
邱白薇这才明白过来,顿时也有些尴尬。
不过她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以前是因为能用得上宋安宁,所以事事站在她那边,现在风向显然变了,宋安宁于她来说无用,便也不用再处处讨好巴结。
邱白薇笑道:“原来是这样,怪我多嘴,不知道这事儿所以才提出来,不过自古以来都是以男子为天,身为妻子怎么能因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将丈夫拒之门外呢,且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也不见她来给老祖宗请安,知道的是她宋家没家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蒋府没规矩了呢。”
这番话,绵里藏针,说得在场几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老太太自然是很生气的。
但碍于老祖宗的颜面,并没有发作。
二房向来是个隐形人,只当作没有有听清。
唯有秦氏,像根炮仗似的,一点就,怒声道:“张嬷嬷!去请,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面子,阖府的人都到这儿了,就等她一个!”
张嬷嬷低声应是,出去了。
然而才走到半路,就看到宋安宁往这边走来。
张嬷嬷恭敬道:“少夫人,大家都到了,就等着您呢,您怎么现在才来。”
宋安宁看向张嬷嬷。
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的让张嬷嬷感觉到一股冷意。
只听宋安宁轻声道:“前两日染了风寒,昨日一直不见好,今早起来就感觉头脑发昏,原本是想派人过来禀告祖母,今日身子不适不便来请安的,可想到今天日子特殊,到底还是赶了过来,嬷嬷这话是在怪罪我来晚了吗?”
张嬷嬷心头一惊。
风寒……
秦氏派花房的人往沧澜院里搬那劳什子菊花,她是知道的。
少夫人为什么会菊花过敏,这还是之前府医给少夫人看诊时无意中脱口而出。
这事可能连少夫人自己都不知道。
秦氏便利用这个漏洞,想要给少夫人一个教训。
张嬷嬷心头狂跳,却掩饰住了,假装不动声色,只道:“少夫人快进去吧。”
宋安宁没再看她,冷漠的扫过她的脸,迈步往里走去。
刚才的对话就在房门口。
屋子里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听到她说病了,秦氏的脸色微微有些发僵,不自然了一瞬,却也很快掩了过去。
宋安宁上前给几位长辈见礼。
“孙媳见过祖母,见过母亲,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蒋荣升受了酷刑,身上全是伤,如今还在屋里养着,所以并没有来。
老太太看着她,沉声道:“起来吧。”
宋安宁依言起身。
就在她起来后。
老太太忽然道:“先前华儿不在家,有些事咱们也没办法好好商量,刚好,今天大家都事,咱们就把这事儿摊开说了,也好定下来。”
她说着,微微一顿,看着宋安宁。
“先前你跟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宋安宁眨了眨眼,装作不懂,“祖母问的是哪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