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我走了少说也有几百遍,就算闭着眼也很难掉进沟里。
“真是倒霉啊!居然一个顺风车也没有,这怕是得走到后半夜才能到了。”
就在我又困又乏的时候,山路的拐角忽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有人来了?”
听起来好像是骡马车的声音,难不成是给林场送寄养的孙老拐。
孙老拐家养着一只老骡子,以前经常赶着骡马车给林场送寄养。
那老骡子脖子上系着一个大铃铛,只要一听到铃铛响基本就知道是孙老拐来了。
就算孙老拐的骡子车慢腾腾的,可若能把我捎回去,怎么也比11路靠谱的多。
可我自己侧耳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铃铛声。
转念一想,我才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去年镇上建了新的补给站,现在的物资都是补给站的同志定期开拖拉机往上拉。
听人说孙老拐半年前就已经回老家了,那匹老骡子也卖到了外县。
再说了就算是运送给养,也用不着大晚上的来啊!
这时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白马从山路的拐弯露出头来。
马蹄声低沉而迟缓。
远远的望去,一个身穿喜服戴着大红花的青年男子坐在马背上。
青年面色惨白,脸颊之上洋溢着喜悦之色。
在马背之上红绸招展,朦胧间好像一名妙龄女子依偎在青年男子身后。
“有些不太对劲儿啊!谁家大晚上的娶媳妇……”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朝着马背上望去。
瞬时倒吸了口凉气!
在青年的身后赫然背着一块破旧的棺材瓤子,红色的盖头挂在棺材瓤子上随风摆动。
“我的天,棺材瓤子穿嫁衣,这还得了……”
随着大白马距离我的位置越来越近。
青年男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如同病入膏肓了一般。
他好像并没有看到我,只是一个劲的回头和身后的棺材瓤子说笑。
难道是山里的棺材瓤子成了气候,想要害这青年不成?
我眉头紧锁,朝着大白马上的男子喝了一声。
“喂……兄弟,知不知道你背后坐着什么?”
原本正在前行的白马忽然停了下来,山林中陷入一片死寂。
男子始终坐在马背之上一动不动。
呼啦哗啦……
马背上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男子的脑袋机械化的扭了过来。
脸颊上的笑容越来越呆滞,整个身体看起来都十分僵硬。
赫然变成了一副纸糊的纸人、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