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菱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抢在曦玦之前冲过去将阿依一把拽开。
“你干什么呢!老板还在下面看着呢,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调戏别人。”
阿依上下打量她:“你是玦爷的什么人?发妻?”
莫菱怔住,看看曦玦,又看向阿依,嘴唇嗫嚅:“我,不是……”
“不是,那你管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阿依白了她一眼,“长得瘦巴巴的,那么丑,还爱管闲事。”
莫菱双手掐住腰:“你,你懂什么!还说我难看,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水性杨花,来我们这儿还不老实,有了丈夫还要到处勾搭别人。”
阿依不屑地“哼”了一声:“男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爱美女,也就是我,绝非你这种丑八怪。”
“说谁丑八怪呢!”莫菱来了气,抬手就要跟阿依较量一番,却被曦玦给拦了下来。
她满脸讶异地看着曦玦:“你什么意思?”
曦玦冲她摇摇头:“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你先坐回去运功。”
莫菱不服:“她都找上门来挑衅了还不动手?那该什么时候动手?还是说,你当真如她所言,被她一张妖媚的脸给蛊惑了不成?”
曦玦皱眉:“你怎会如此想?”
莫菱甩开他的手,沉下脸:“我怎么想的可能不重要,对你来说一直如此,你有自己的打算,从不会与我说,也并不会在意我会如何作想。”
也对,他又凭何跟她说道,她又不是他的谁,说再多都是多管闲事。
“曦玦,我累了,今天想偷个懒。”
说罢,她低着头绕过阿依就想走。
可脚还未迈出门槛,人又被曦玦给拽了回去。
“干什么!”莫菱声音哽咽,“我想去休息还不成嘛,非要留我在这里看你们卿卿我我?”
曦玦神色凛然:“今日不行。”
莫菱要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抬头睁大眼睛,眼睛里充满疑惑:“为何?”
他又抬眼看向阿依,后者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也被他方才的举动吓到。
这种惊吓还在继续,因为随后,莫菱就眼睁睁看着曦玦将阿依推了出去,并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阿依被关在门外登时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着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曦玦顾不上管其他的,头也不回地牵着呆滞的莫菱走到床榻边:“继续运功。”
莫菱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面露焦急,催促她快点。
什么时候他这般关心她练功了?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莫菱霎时脸色一白,探头往窗外瞧,阴云密布,雨势滂沱,只余昏暗的一抹黑。
这几日顾不上休息,今夜又是阴天,也难怪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算算日子,今晚应是月满之夜,而每逢此时,她体内的花千手就会发作,浑身上下如百爪抓挠般疼痛难忍。
尤记第一次发作时,她疼得摔下床铺,在地上打滚,浑身通红,汗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可是吓坏了古万齐他们。
事发突然,那一次她是强撑着忍下来的,之后,古万齐和曦玦让她试着在月满之夜运功,果然有奇效,一夜平安无恙。
可若是运功不仔细,半夜还会痛得死去活来。
想起这件事后,莫菱赶紧盘起腿,手还没抬起,心便刺痛一下。
毒性开始发作了!
曦玦看到她眉梢上的冷汗,不用想也能猜到花千手发作了。
此时莫菱并不能立即将身心投入到运功之中,已然身受百爪抓挠之痛,只不过相较于一年前,如今的她已有五重凤归金銮的内力,足以消减大半痛楚。
忽然耳侧一阵风掠过,继而她头顶正上方被人一手指按住,指腹用力点在上面,她浑身一震,如被泼了盆冷水,精神大作,很快内力便被她运转自如。
花千手的毒性只有凤归金銮的内功可解,曦玦无法用内力相助,但用外力助她清醒专注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他便点了她的百会穴。
百会穴当真有用,莫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不再如起先炙火燎烤那般胀红。
内力宛如一条游龙在莫菱身体里窜行,莫菱控制着它从丹田迈过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皆泛起莹润光泽,有如飞龙摆尾落下片片金灿灿的龙鳞。
莫菱有腾云驾雾之飘然感,先是纷飞的发丝,后到飘扬的衣袂,吞云吐雾之间,心神顺畅。
她脸上渐渐舒展出宁静的笑容,淡淡的一抹笑足以显出她已脱离花千手的折磨。
曦光从不会来迟,它大手一挥,赶走弥漫在天际的乌云,将光芒带给经历过暴风洗礼之后身上还挂着雨珠的嫩芽。
而嫩芽也不辜负它,昂头向上承接着它的福泽。
莫菱缓缓睁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雨后清新的气息在她心府里流转一圈。
她的笑容更盛,迫不及待地转头对曦玦说:“曦玦,我成功了,第六重,我,我又变强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不过曦玦听懂了,她不仅化解了此次花千手发作的危机,而且还突破了凤归金銮第五重功法,到达了第六重的境界。
他没有莫菱意想中那么高兴,仍旧出言提醒:“还有两重,便可彻底解了花千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