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也没用了,南阳王的那门亲我是不会同意的。”谢茂撇开周姨娘前来给他顺气的手,吩咐道,“去把二姑娘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
“已经去叫了。”谢府躬身道。
而谢怡岚一听谢茂绝不会同意那门亲事就慌了,跪爬到谢茂面前,哭惨惨地叫:“爹爹,女儿已经是破落户了,给家里丢脸了,我一错再错,爹爹不要嫌弃我。”
谢茂心疼地扶起她,一想到她懵懂无知,遭受了这么多委屈就心如刀割,宽慰道:“岚儿,你是我的女儿,爹爹会替你找一门好亲事的。”
“爹爹,我现在除了去南阳王府,在梁衡身边待一辈子,还有什么办法呢?谁会要我,世人指不定会戳着脊梁骨骂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谢怡岚说着,就做出一副要去撞柱子的样子。
“那你就死来看看。”谢怡蕴推门而入,径直走向大条案上架着的铁剑,丢到谢怡岚面前,激怒她道,“看你有没有能耐死在我们面前。”
她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只套了一件藕荷色的披风,略显凌乱,但此刻面带红赤,让人看着莫名害怕。
谢怡岚吞了吞口水,不敢正视谢怡蕴的面容,心里咯噔一声,大骂不好,面上却哭哭啼啼的。
谢茂一直以来都知道两姐妹不对付,现在剑都提上了,没想到已经水火不容到这种地步,打圆场道:“蕴蕴,你姐姐是被人逼迫的,这事儿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
“我是没见过这么心甘情愿受人逼迫的。”谢怡蕴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样,勾唇一笑,那样子,要说都讽刺就有多讽刺了,只听她大声朝门外一说,“蕊珠儿,叫你哥哥把那些逼迫我姐姐的人带上来。”
“是,小姐。”
不一会儿,一个道婆并四个轿童就被反捆了手臂带了上来。
他们被软禁了一天一夜,沈侪楚下手又利落,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此刻重新看见主子,不由得求饶起来:“谢大人,姨娘,救救我们啊!”
“你们胡说什么!”周姨娘大吼一声。
“姨娘,是你许了我们好处,让我们把小姐抬出门,现在出事儿了,姨娘,你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的小命吧。”轿童见之前好言好语的周姨娘翻脸不认人,心中也是凉了一大截。
周姨娘听了之后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抱着谢茂的大腿大哭:“茂郎,如果我不想这种法子,让岚儿随每次来诊治的道婆出门,我们怎么解得了眉之急,你替我们想一想啊!”
“糊涂!糊涂!”谢茂指着她,怒不可遏,“饮鸩止渴,梁衡那泼皮岂是你们这些妇人止得住的。”
那道婆是被周姨娘收买,为她所用的人,此刻也帮着说话:“大人,小的知道帮助闺中小姐外出不仁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姑娘整天以泪洗面,生生往火坑里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