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上入学测试的卷子,顾秋领着新发的笔墨纸砚出了院。从下周一开始,顾秋就要正式入学了。院长问他需要安排宿舍吗?他说不用。
回到顾宅,家里已经焕然一新。崭新的被褥,桌,厨房的新鲜肉菜蛋,果然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周笑笑着迎上去,宽大的衣袖下拉住了顾秋的手。
“相公,报名还顺利吗?”
紧紧握住妻子的嫩滑的小手,拇指不经意地抚摸着她的手背,顾秋边走边答:
“非常顺利。院长崔鸿是致远院第三代掌院。崔鸿当年也是状元及第,骑马游街,风光无限。”
“后来不喜官场中的弯弯绕绕,龌龊龃龉,辞官回乡,来任清远院的院长,在天下人雅士清流一派中具有很高的声望。而且到他为止,清河崔氏已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榜眼,一个探花,是真正的香世家。”
接过他的挎包,给顾秋倒上灵泉水,周笑趴在桌旁边,双手托着下巴,面纱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然后呢?”
看着那含笑深情的眼眸,顾秋的心,跳得快极了。他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还是没忍住,一下子把小妻子拽过来。
周笑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那熟悉又快速的心跳,焯烫着她的心。
顾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粗糙的大手抚过她纤细的腰腹。隔着面纱,顾秋深深地吻了下去。
看着顾秋陷入情欲的眸子,和好看的唇瓣,周笑轻轻摘掉了面纱。
顾秋错愕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眼,深深取悦了周笑,她轻轻捧着他瘦削英俊的脸庞,送上了自己娇艳如花的唇。
顾秋瞬间被这愉悦到极致的吻深深撼动,于是迅速找回男子汉掌控全局的气势,吻住了自己的仙女小娘子,吻住了自己的阳光和救赎,吻住了自己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
他有些粗糙却火热的大掌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抚过妻子瘦削的后背,杨柳般的细腰~还有那丰满高耸的胸部……
两人如干柴烈火,吻得热火朝天如胶似漆……
“小姐,小姐,厨娘买回来了!”郭达一嗓子,把干柴烈火的两人喊了回来。
周笑羞得趴在顾秋怀里,咯咯地笑。顾秋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趴在周笑肩上喘粗气。
“知道了。这就来。”周笑也气息不宁地回答。
郭达买了一家三口,签的死契。一个独眼瘸腿男人是个马夫,买来看大门,女人是个厨娘,有个十三岁的儿子。
周笑整理好衣服,重梳了头发,把被吻得鲜艳欲滴的红唇掩在面纱下,如水的眼眸扫了一眼也是满面春色的顾秋,拎着裙子出了屋子。顾秋也跟了出来。
堂屋里,顾秋和周笑坐在主位,郭达把三人的卖身契交给周笑。顾秋坐在一旁给周笑倒了杯茶,自己也端着一杯慢慢喝。
周笑享受着自家夫君的服侍,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说说自己的情况。”
下面的三人跪在地上,瘸腿独眼男人思路清晰,对答得体:
“回公子夫人,我是王五,这是我娘子王陈氏,您以后喊她燕娘就是,她的脸已经毁容,所以戴着面巾。这是小儿王浩。”
“你们之前在哪家做工?放心,出之你口,入我之耳。不会为外人道。王浩你来说。”一边的顾秋问到。
王浩跪直身体,轻声答道:
“回公子,我爹娘原本被京城一户叶姓的人家买去的。家里夫人姓叶,老爷姓林,但很少回家,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叫林星辰。我爹在家里是马夫加看门,我娘是厨娘,我在外面一个茶馆当学徒。”
轻轻敲着桌子,周笑又问:“王五,你们因何事被卖?”
王五头贴到地上,说:
“我们在叶家做了三年多,突然有一天,一个穿着气派的夫人带着一大队小厮,婢女和嬷嬷打上门来,说叶夫人是她家老爷偷着养的外室,还生了个野种。她们镇南侯府是绝不会她和她生的野种进门的。让这叶夫人脸被挠花毁容,孩子也被人抱走。我和燕娘被打残卖到了这里。”
顾秋突然放下茶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五,问:“镇南侯府?姓林?可知他的名讳?”
王五抬起头,用力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叫林峰来着,也可能是叫林什么峰。有一回我驾着马车送叶夫人和许老爷去庙里上香,听到叶夫人叫他峰哥。”
顾秋猛地站起来,双拳紧握,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的右眉梢是不是有颗痦子?”
王五点头:“对对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