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了四月,乐儿及笄礼早就准备起来了,只是母女俩人为了正宾人选有些分歧,至今没有一个结果。
乐儿欣赏白素锦,她就喜欢白素锦这样的女人,能把夫君牢牢的握在手里,所以及笄礼时,很想她担任正宾。
但是谁家及笄礼上请的正宾不是全福人。
白素锦再好,她没有儿子,她是命好,碰上了夏楚明,可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遇上夏楚明。
程氏就乐儿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想她一生能过得圆圆满满,所以想请临阳侯夫人当正宾。
临阳侯夫人虽然不如白素锦,但她才是眼下所有女人最好的归属,有儿有女,得夫君尊重,后院虽有几个小妾,却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
“我反正就要义母当我的正宾,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乐儿为了这事,又和程氏吵嘴。
容雅和沅氏也在屋,这一个多月下来,已经习惯了,彼此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私下她们倒也劝过乐儿,容雅本身也是极崇拜白素锦的,只是及笄礼不是儿戏,白素锦再优秀,她的公婆不在了且不提,她到目前为止,没有儿子。
程氏颇无奈的说:“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当娘还会害你吗?”
乐儿嘟着嘴,“我当然知道娘疼我,可是我们将军府,本来就和其他府邸不一样,温扬求亲时,也答应过娘,以后就我一个,既然是这样的话,娘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吗?”
程氏低低叹了一声。
有些话,她不好明说。
虽然将军府的家风好,但也不至于过了四十无子还不纳妾。
就是她对程元帅都没有这种把握。
若不是她生得三子一女,程元帅是否真的能做到一生只她一个女人,毕竟身为男人,谁不想多生几个儿子。
更何况乐儿是嫁出去,以后要做人儿媳和大嫂,子嗣不丰的话,在后院很难立足,夫君再是疼惜,天长日久下来,也会有淡的时候,总不如在家里过得舒坦。
“娘,你就答应我吧!我知道娘在担忧什么,但是我的身体多好啊!而且义母的事情,娘也清楚,不然的话,膝下也不至于只以沫一女。”乐儿见程氏不说话,有些软化的迹象,立即撒娇哀求。
程氏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不好听的话。
僵持了数日,眼看就要到及笄日,人选再不定下来,到时候就要闹笑话了。
她见乐儿主意已定,便说:“行吧!你决定了的话,就自己去和你义母说。”
乐儿磨到程氏终于松口,高兴得一下跳过去抱了程氏一下,又风风火火的去淳王府。
白素锦一听乐儿的来意,即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反问:“你这样跑来,你娘知道吗?”
乐儿性子直,也不瞒着白素锦,把这几天和程氏的争论和盘托出,未了,还抱怨程氏杞人忧天。
白素锦似笑非笑的说:“你娘担心得没有错。”
她是现代人,生儿生女对她来说是一样好,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想法,但是古代人可不这样想。
乐儿掷地有声的说:“若是我这一生能过得像义母这样,我就满足了。”
儿女都是缘分,要来总归会来,她最羡慕的是义父义母间的感情,她向往及期盼,希望未来她和温扬的生活,也能如此美满幸福。
“行,你娘若是同意了,我就出席。”白素锦本身自不会觉得她是一个没有福的人。
乐儿都不在意的事情,她自然更不会矫情。
稍晚一些,乐儿回了将军府,说了白素锦的意思,央着程氏去一趟淳王府。
为了女儿,程氏又亲自跑了一趟淳王府,白素锦一口就应了下来,并在及笄前,送了一根发笄过去。
乐儿及笄这日,将军府上张灯结彩。
毕竟将军府就乐儿这么一个女儿,不说上面的三个哥哥对她的爱护,就是程元帅和程氏也对这小女儿偏爱一些。
以沫几人早早的来了将军府,几个姑娘在华芳苑里叽叽喳喳笑闹不停。
“你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凡事不可再任性。”容雅现在是乐儿的小嫂子,一副长辈的口吻和乐儿说这话也合适。
离旭和乐儿关系最好,容雅又和乐儿是好友,离旭和容雅在一起,难免时常聊起乐儿。
乐儿有时候一些出格的事情,离旭也对容雅说过,毕竟乐儿就是许了温扬,也没有改变她的名声。
她倒追温扬的事情,整个国都都知道,而将军府总有政敌,每次有人拿这事讥讽离旭时,他回来都要生一阵闷气,只是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护着乐儿,不和她说起罢了。
好在温扬重视乐儿,这次及笄礼,看他准备的几样发笄发簪就能看出来。
“我哪有任性了啊!”乐儿嘟着嘴巴,嗔怪的瞪了一眼容雅。
容雅无奈的笑笑,对这位好友兼小姑子也是真的没辙了,有时候想点醒她几句吧,但听着她和温扬的相处模式,也察觉到温扬就喜欢她这样。
像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子,自小就按宗妇的标准教养长大,她们的责任就是稳定后宅,让她们像小妾一样去争宠,这是万万办不到的,如今不用她们刻意做什么,就能得到夫君的疼爱,又不丢了自小学习的一套,何乐而不为。
“行了,今天是她的大日子,我们就甭挑她的不是了。”以沫好笑的打断了两人的话。
乐儿脸色一变,一脸娇笑的搂着以沫,“还是二嫂好,哪像小嫂子啊,天天训斥我。”
以沫脸色微红,嗔了乐儿一眼,倒没有多训斥。
毕竟两人私下,这样的调侃不少,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好在乐儿在大事上面一向有分寸,这话顶多是她们姐妹几人时,才会私下说几句,倒不至于坏了她的名声。
“对了,你要不要趁着现在有时间去一趟熹微院啊?二哥肯定在院里等你。”乐儿挤眉弄眼的笑道。
以沫弹弹衣裳,落落大方的说:“也好!反正我也惦记竹和白这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