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有一个疯子学院里果然没什么正常人。”陈言听完了坷林安长篇的叙述不禁有些无语。
“迪洛斯是大家族,英国的地头蛇,继承人都血统优异,领导能力肯定是有的但是好像用错了地方。”坷林安双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故作深沉地说。“而且迪洛斯这个人吧,总觉得有些中二呢,路哥每次看到他,眼神中都充满异样,似乎是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一张幽灵般惨白的脸突然探到坷林安旁边。
“啊啊啊啊啊!!不要吓人啊!古人都说了,人吓人吓死人啊!”坷林安被吓得手忙脚乱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掀飞了。
“谁叫你们聊天不带我?为什么还要在头上盖个被子?”塞壬关掉了手电筒,挤了进来,于是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圈趴在地上。
“我也想问”陈言在一旁举手发问。
“懂不懂仪式感啊?一般在野外露营,晚上不都会把被子盖在头上几个人围在一起讲鬼故事吗?”坷林安骄傲地以为在这方面懂的很多。
“可你们才两个人啊。”
“可我们刚刚也没讲鬼故事啊。”
“咳咳,这就是恐怖的地方了,其实呢刚才就有很多的听众只是我们,看不到!而且我刚刚也讲了鬼故事!陈言是你幻听了!”坷林安故作惊恐地说。
“嗯~说的不错。”
坷林安趴在地上循着声音抬起了头,只见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一张白色的脸皮,在空中飘荡,犹如幽灵一般。
“啊啊啊啊,鬼啊!!路寻,有鬼,有鬼!!!”坷林安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二次创伤,从地上一跃而起,连滚带爬地往路寻身边躲。
“”回答他的是众人的沉默。
路寻默默地打开了台灯,原来是哈瑞肯正在敷面膜。四人都无语地看着坷林安,而他则厚着脸皮站了起来哈哈一笑。
“活跃气氛,活跃气氛。”
“这叫什么来着?又菜又爱玩。”塞壬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师兄放心好了,正常的鬼应该打不过猎魔人,不用怕。”陈言义正严辞地说道。
于是“怕鬼的猎魔人”这几个字仿佛烙在坷林安的头上,在学弟学妹面前如此丢脸,还被小看了他面带希冀地望向路寻和哈瑞肯,眨巴眨巴眼睛向俩人使着眼色。
“那什么,有点晚了,你们慢慢讲鬼故事,我先睡了。”哈瑞肯直接无视了坷林安,摘下面膜笑了笑,躺到了地铺上,又给自己戴上了眼罩和耳塞简直全副武装,无懈可击啊!
而路寻看了看他,似乎没理解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应该是要自己夸他吧?
“讲的挺好,再接再厉。”
本来是鼓励的话语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
坷林安欲哭无泪地躺下了,感觉自己被狠狠地针对了!
过了一会众人都开始休息了,但是有一人需要负责守夜,两个小时轮换一次,也是为了保证安全,毕竟营地里的人并不可信。
路寻坐在地上,靠在帐篷外的树边,夜里总是很冷的,他披着一件厚外衣,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远远地能听见细碎的小声音,大概是夜行动物在灌木丛中经过了。
夜晚的营地内没有生火,光源只会吸引来很多的昆虫与野兽,来的野兽多了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曾经也有血统低级的猎魔人被狼群包围啃食殆尽的例子,所以在野外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不仅如此雨林中的毒虫也是致命的,若是不幸被咬中,轻则肿胀疼痛,重则死亡。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帐篷的一角被掀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过来,默默地坐在了路寻的旁边。
“你怎么出来了?还没到换班的时间。”路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学长总要多帮助学弟嘛,而且我也睡不太着,索性起来看看你。”哈瑞肯理了理因为睡觉有些凌乱的蓝黑色头发,神情惬意地靠在了树上。
“心情很好?”
“嗯,我很少来雨林。我能听到这里的风声充满着生机,它们在唱着一首很有活力的曲子。”
“你能听见风中的声音?”
“嗯。风就像是我的朋友,它会与我交谈,也会告诉我各种地方发生的事情,只要有风存在的地方,我就能感知到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我曾经去过沙漠,草原,峡谷,高山。每一处地方的风声都是不一样的,沙漠里的风很热情,说话也很急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草原的风很狂野,自由且无拘无束,峡谷和高山的风很冷漠,它们回应我的时候总是带着萧瑟的气息,总之不太好相处。”
“听起来很浪漫。”
“嗯?我还以为你要说很酷呢,以前我把故事讲给别人听的时候他们都说很酷。为什么你觉得很浪漫呢?”
“无论到哪里,至少有风始终陪伴着你。这不是很浪漫吗?”
营地的上方正好没有树,少年喃喃自语,似是想起了什么故人,平静的目光穿过了树冠,望向了高处皎洁的明月。月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哈瑞肯却在这一刻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如潮水般涌来的孤独之感,此刻的他好像并不是a级血统的猎魔人,而是一只倔强却也需要别人关爱的小兽。
哈瑞肯一直以为路寻是一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男人,今日的模样倒是让他彻底改变了这个刻板印象。
“哈哈哈,怎么了?你是有爱而不得的人了吗?。”
“爱?什么才能真正被称为爱?”
“大概就是,你现在说这句话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吧。那你多半是爱着她的。”
“明白了。”
路寻的情绪很快就被隐藏了起来,哈瑞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到了换班时间,路寻准备退回帐篷内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