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地点在周家名下的嘉元酒店内。
方元霜十八岁时,酒店开业,周苍以方元霜与周嘉也的名字命名,当时算是送给方元霜的,其中有她的一半股份,周苍早早交给了她去打理,那两年酒店生意风生水起,很是红火。
被赶走时,股份被收回,如今酒店是周嘉也的。
他清空了这里的一整层,用来为樊云举办生日宴会。
樊云低调,到了这个年纪不愿大操大办,拗不过周嘉也的这份心,勉强答应了下来。
在去的路上,不断追问着周嘉也,“霜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
“您急什么,她会去就是了。”周嘉也藏了藏眼底的狡黠,看了眼时间,还早,但方元霜的死期是快到了。
这次之后,别说是跟宋止结婚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要她。
将樊云送到了酒店,陆陆续续有宾客入座,周嘉也等在门口,打了通电话给段寒成,“你到了没?”
“在路上。”
樊云的生日,按理段寒成无需参加,是周嘉也的邀请,他推拒了几次,周嘉也竭力要求。
同去的还有段东平与项柳。
段寒成母亲去世后,项柳成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一门心思想要往上流圈子里挤,可她身上那点事,无人不知,谁都不愿意跟她沾亲带故的。
进入酒店顶层。
项柳整理了下自己佩戴的珠宝玉石,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孰不知落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副暴发户的做派,丑陋又愚蠢,她走在段寒成身边,刻意跟他搭话。
“寒成,说起来,今天霜霜是不是会来?”
上一次,她叫方元霜扫把星,这一次又如此亲密。
段寒成忍不住嗤笑,“柳姨,我劝你不要去多管闲事。”
去跟樊云打了声招呼,段寒成下了楼,段东平站在喧闹的人群中,眯了眯眼眸,接着扫视一圈,与不远处帮忙招呼宾客的宋止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了偏僻处。
段东平抽了支烟,是最普通的种类,他不是段寒成,不是段家最受宠的孩子,在老太爷与段父眼中,他居多是段寒成的奴隶,亦或者是让他踩着往上走的台阶,连抽的烟都要次上一等。
同样是段家人,身份地位却天差地别。
“怎么不见霜霜,是你自己来的?”
宋止垂下眼帘,一副君子做派,“我是跟着周董来的,霜霜晚一些来。”
“你们最近感情怎么样,好吗?”
“当然好,我就要跟她求婚了。”
这话听在段东平耳中过于自信,他压下那点轻蔑微笑,“是吗?那是该恭喜你,可你也要小心着寒成。”
“周董说他就要娶陈家的大小姐了。”
二人是青梅竹马,到了合适的年纪结婚,算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可惜,这不是真的。
段东平眼眸显露了些危险神色,“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段时间我交代你的,你可是一件都没办成。”
“段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如今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过河拆桥?”宋止摇头,“段先生,我们从来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跟宋止的交谈不怎么顺利。
段东平独自抽完了一支烟,走出去时恰好窥见段寒成的背影,他上了电梯,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像是有人在谈论什么,站在门口,尽力分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