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的语调让妙棋嬷嬷汗毛都竖起来了。
“长乐……这……若是……”妙棋嬷嬷有些慌乱，不明白长乐怎么会这般想。
长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嬷嬷真是关心则乱，他活不长才不会发现我的真性情啊。”
妙棋嬷嬷没有说话，反而歪着头，似乎也在想这个可能性。
长乐无所谓地道，“反正姑姑也不喜欢我嫁他，等他死了，姑姑再指给我一个好的！”
一女二嫁，可以拉拢更多的人，岂不美哉？
妙棋嬷嬷恍然大悟，“这也是娘娘同意你嫁太子的原因？”
长乐得意地点点头，“不错！这样娘娘也能得个好名声，毕竟她把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嫁给了身体不好的废太子呢。”
妙棋嬷嬷放下心来，“如此便好！”随即又紧张地看着长乐，“你就是这么同娘娘说的？”
长乐无奈的白了一眼妙棋嬷嬷，“嬷嬷傻我可不傻，我能这么说嘛？”
继续笑盈盈地道，“娘娘还只以为我一门心思喜欢太子呢。”
她确实喜欢太子，但是也不能搭上一辈子啊。
不过她也没有和妙棋默默说实话，她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当寡妇。
前朝就有公主当寡妇或者当尼姑之后养面首的。
尼姑她是不想当，但是寡妇还是可以当的，没有父母公婆管束，也没有夫君压制，多好。
妙棋嬷嬷听了将长乐搂在怀里笑着喊心肝揉了一番。
长乐笑了一回，又恶狠狠地说：“但是那个贱人实在碍眼！还有太子，他也就活这么几年，居然还想纳妾，做梦！”
“还把人弄到了药庐，疼爱得狠呢！”
妙棋嬷嬷眼珠一转，轻声在长乐耳边道：“我看那小居士行动间已经不是雏了，不如……”
长乐弯眸笑盈盈地点头，“就这么办！”
崔岁欢今晚睡在了药庐的厢房。
皇陵药庐的医女并不多。
不过因着这边正好挨着一座深山，山中有不少的药草，宫中太医院会派医女过来采药，因此药庐中倒是有不少的厢房。
房内还会有各种的医和一些常见的药草。
崔岁欢闻了闻，只有药香，没有竹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裴无妄就在旁边，像要吃掉兔子的毒蛇一样冰冷冷地盯着她。
崔岁欢深呼吸，稳住情绪，要记住，现在裴无妄身边有姐姐。
姐姐虽然毁容了，但是性情柔顺，也并非痴愚之人，红袖添香亦不为过。
裴无妄又怎么会再想着过来找她？
如此一想，崔岁欢心中踏实了，吹灭了油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的伤心，但是想来是心疼姐姐被那贼人看上吧。
崔岁欢翻了个身，才调整好呼吸，就听见门口似乎有动静，全身又紧张起来。
不会真是裴无妄吧。
她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下床，又轻手轻脚地将凳子挡在门口。
侧身倾听。
果然有一人在门外想进来。
崔岁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在寒夜中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全身发颤。
这个裴无妄，有了姐姐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崔岁欢侧颜冰冷，满眼的恨意，披上了一件棉袄，这是今天白天去雪竹居穿的，衣服上还沾了竹子的味道。
崔岁欢顿住，刚才在门边并没有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