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兴之际,一清脆的女声传来。
“烈庄主大寿,小女子顾自前来,望恕冒犯之过”声飘却清,仿似在天边,又像是院中的何人所说。
院中人声顿消,有人左顾右盼,有人凝色举望,也有人不似在意。而堂内的众人神色各异,只从声音,他们已猜出来者何人。
楮言眉头微动,眼中又惊又喜,若舞怎会来此。玉官赫与烈宿对视一眼,一致起身走了出去。
烈焰山庄四周围墙,正门更高约数米,顷刻间,那墙顶之上站着一白衣女子,发衣临飞绝美倾世。
院里的人纷纷站起身来,皆看向高墙上的女子,白衣飘飘,由于太远看不清面貌。
若舞身形一展,如蝴蝶翩翩,又如白鹤灵动,转眼已落在红毯上,众人这才细看来者何人。
宽大的白衣长袍,腰间的白玉带将腰身完美的勾勒出来,淡眉漆眸,鼻挺唇红,肤白如雪,身段轻盈两袖带风,所谓风华绝世便是如此。及膝的长发倾泻于身后,发间插有一枝通体血红的流水簪,更显得若舞风姿绰约。
本是清丽无双,气质仙灵,却散发着滞人的冷意,眼底透寒,迫人的杀气,让人心神一凌,不敢丝毫懈怠。
“若舞”玉官赫洪钟般的声音响彻,这一声若舞让众人纷纷一惊,原来她就是若舞。
“你来此作何?”玉官赫目光犀利,直逼若舞。
若舞云淡风轻,负手而道:“烈老前辈七十寿诞,是乃大喜,我来此不过是讨一杯寿酒,沾沾喜气”
楮言面上有些凝重,今日烈焰山庄不乏高手,若舞是东宫大小姐,只身前来,不管是何原因,只怕都难以从这里出去,楮言担忧的看着泰然而立的若舞。
众人皆看向烈宿,不知他作何表态。
烈宿仍旧和和气气,挥手道:“来人,赠酒”
若舞看向端来的酒,也不作多想,一仰首醇酒入喉,若舞唇角一勾:“好酒”
烈宿有些意外的看向若舞,问:“你不怕此酒有毒?”
“烈庄主的为人人尽皆知,我岂会有此想法”若舞从容而道:
烈宿缓缓点头,久闻若舞其名,今日一见,倒是青出于蓝,若舞的言行举止,胆魄智慧,就算是男儿也少有人及,只可惜。
“今日虽在老夫的山庄,但江湖之事,还应由至尊作主”公私分明,他虽对若舞刮目相看,却也分主次。
“不论你来此是何目的,来时容易,若去未必如愿”玉官赫身后的杜煜辞早已从侧门出去打探四周,此地为平原难以藏匿,若想埋伏很难。
“我从不认为玉官赫会有心慈手软,任人离去的时候”若舞一语双关,眼里隐晦,流露不屑。
“今日庄里高手如云,就算是东誉前来也要掂量掂量,若舞你是否太过自以为是”玉官歌清亮的声音传来,目光扫过一直看着若舞的楮言,心里忿然。
若舞无视玉官歌,对上一双明目,那双眼里有担忧,关心,眼神片刻停留,若舞看向高高在上的玉官赫。
“玉官赫,你可有胆量再与我决斗一番”若舞从容不迫,目光逼视,彰显大气。
玉官赫眸子一紧,不以为然,今日他就要若舞有去无回。若舞神情泰若,袖中的手成爪,暗运聚气,四周的花树忽的摇动起来,花朵脱离成瓣,分散在空中,仿佛在与众人对峙。
众人这时才严正以对,戒备的看向漂浮在空中的花草树叶,它们已然成为杀人的利器,他们都低估了眼前的女子。
玉官赫侧首看向楮言,心中计算:“楮言,若舞交给你了,绝不能放任离去”
楮言面色不改,点头,飞身过去。若舞双臂一张,整个院中顿时花飞叶逐,令人眼花缭乱,有人挥动兵器抵挡,有人早已被割喉,也有人身上被划得血痕无数,痛吟声霎起,连空气都成了五颜六色。。
趁此间隙,若舞身形掠起,欲跃出墙外,哪知早已在外的杜煜辞将若舞逼了回来。后方的楮言已临近,若舞空中旋身,向一侧退去,同时应对着杜煜辞,楮言。众人已被若舞激怒,将若舞围至中央。
群而攻之,纵使再武功高强,也难以招架抵御。若舞招招自守后退,袖中的白绫飞出,将若舞围在中间,若舞四周扫望,欲找出突破口。
数招,楮言便将白绫斩尽,连同半截衣袖,若舞与楮言对看一眼,又无绪移开。两人的招式都很快,真气冲撞,以至于让其他人无法靠近。看准时机,楮言临近若舞,欲将若舞带离,此时一人破势而入,将若舞与楮言横断。
若舞眼中如意,南宫,你终是来了。接连着一人接一人跃入,左億,风无耶,东宫上乘的高手,整个烈焰山庄已陷入打斗中。
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人蒙着面几招下便来到若舞身前。若舞双眼戒备,临近看到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时,既意外又诧异。
“跟我走”苏引拉着若舞,轻松掠过高墙,化为无踪。
苏引带着若舞遁入树林,待到了树林中央才停了下来。苏引扯下面巾,扫视四周:“这林子极大,寻路难辨,他们一时也难以找到”
“苏引,你怎么在这里?”若舞心中欣喜,苏引让她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