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见到我第一句话就叹道:“唉!你可真行啊!”
“你怎么来了?”见到她时我激动得泪都快掉出来了,我进来之后除了见过老鼠和虫子,她是唯一一个来看我的人。
“你这个人看着牙尖嘴利不好欺负,为人处事该有的心眼可是一点都没有。”隔着牢门她一边给我诊脉一边亲切的责备着我。
“我也是倒霉,中了硬刀子的伤刚好,又不小心中了这女人的软刀子,你说我这冤跟谁诉去啊?”我倚着牢门,满脸的悲催。
“按我说你是自找的,不是和你说让你小心应付了吗!这深宅里的女人根本都不是人,为了争宠都成了鬼,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在王府里也有几年了,见过这样的事也多了。
听罢,我长叹一句,“白糟蹋了我那些花。”
医女呵呵一笑,“在王府呆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见你这么个奇葩王妃,命都差点没了,还心疼那几朵花。”
“我想不明白,这个染香我今天才和她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就能设计陷害我呢?”我满脸疑惑的问她道。
“你是当局者迷,王爷对你那么好,哪个夫人看着不妒忌?可都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呢!”她认真地说道。
我打了个冷战,“我怎么就没觉得他对我好呢?他为了别的女人把我扔到这个鬼地方,还能说对我好吗?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能算好吗?”
“你啊!是被自己的眼蒙住了心,看不见王爷的好了。”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怎么觉得是他被别人蒙住了心呢?”明明是他听信谗言,若按医女的说法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她的表情变得正经而又严肃起来,说道:“就今天的情况来说,王爷把你关起来倒也无可厚非。”。
医女的性子虽然绵,可有时说的话倒很有道理,我倒听听她的看法,就问道:“那你到说说是怎么个无可厚非法?”
“香夫人中了断肠草的毒,今儿当真是差点丢了性命。她的丫鬟指认是你在送她的茶里动了手脚,王爷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医女的分析有些道理。
“她要死要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下的毒,凭什么赖在我身上。”我一脸不满的说道。
医女突然抬起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不管是谁下的毒,可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啊~”我缩着脖子,摸着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失落的靠在牢门上想到,曾几何时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蔑视眼前一个鲜活的生命消逝了,难道是我在这深宅里住得久了,也开始变成鬼了吗?又想了起东方勋那失望的眼神,心里竟失落起来。
“喂!喂!”医女的手在我眼前晃着。
“噢!”我回过神来。
“看你没事,我也该走了。”她说道。
“嗯!”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糟了!忘记问最重要的事了,我向空荡荡的眼前喊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可一会儿这声音又回荡了回来。
我心里一阵委屈,继而破口大骂:“东方勋你这个大混蛋!”“你无情无义!”……
“她怎么样?”医女刚出地牢,就被突然闪到面前的黑影吓得一哆嗦。
她抬头一看,忙对那人低头一礼,“回王爷,王妃身体无恙,但地牢里湿气太重,若是呆久了对王妃的身体也绝没有好处。”
“下去吧!”东方勋一摆手,医女赶紧低着头走了。
东方勋站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着里面传来的碎碎念,眉头深深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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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之后我终于被放了出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像被请了出来,当张安一脸笑,卑躬屈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出了地牢,看见天上满天的星斗习习生辉,我伸了一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叹,自由真好啊!
刚进玉兰苑的门,雪蝶就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奴婢已经备好香汤,请王妃先行沐浴吧!”
这就怪了,按理说她应该先和我寒暄一下,说些你可出来了,奴婢这几天怎么着怎么着了之类的话,可她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催着我去洗澡。
于是我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被放出来的?”
“王妃身上好大一股霉气,还是先去沐浴去去晦气吧!”她有些焦急的催着我,就跟怕耽误了什么似得。
我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果然是一股霉气扑鼻,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她,转而对她说道:“你不用在一旁伺候,在外面守着就好。”。她闻言站在门口,而我则进了内堂褪了衣衫,泡起澡来。
从木桶里出来之后,想着挑见舒服的长裙穿上,打开衣橱的瞬间,却是大吃了一惊!摆满衣橱的各式新衣有的艳丽,有的富贵,却没有一件是我以前穿过的旧衣服。
挑了一件藕色的襦裙穿在身上,在外堂的椅子上一坐,将雪蝶唤了进来,直接问道:“我那些旧衣服呢?”
“今天下午张总管过来全拿走了。”她低着头小心的说道。
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头绪,怪不得雪蝶能够未卜先知了,就问她,“这些事都是他吩咐做的吗?”
“是!”她依旧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