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胡若优回答,庆喜就一脸窘迫地抓过那妇人胳膊,低声训斥道:“这是侯爷的姨娘,是老侯爷的继室,你怎么什么都乱问?不懂规矩!”
那妇人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尴尬地张了张嘴,抬起手轻轻抽了下自己的脸颊。
“都怪我,都怪我,我看小侯爷这些年身边也没有伴,就以为您是···”
她干笑两声,肉眼可见地羞怯起来。
“没关系,我们两个年岁相差不大,看着确实让人误会,不能怪你的。”
胡若优淡笑一下,大方将这个事情揭过去。
却不想她这样的反应不知道哪里惹恼了陆薄元,这人从坐下吃饭开始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陆薄元不开口她也不愿意上赶子给人看热闹,就想快点吃完一顿饭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可是等到吃完饭,这人又开始和她聊起天来,好像刚才她对他情绪的猜测只是幻想而已。
“真是个怪人。”
“姨娘觉得他们应该如何是好?”
陆薄元端着碗,吃饭的碗被重新装上水,上面还飘着些许油花。
看起来腥腻无比,胡若优不动声色错开视线,看向他腰间玉佩。
“这位夫人···”
“不必担心,若是我连自
己的人都信不过,那也成不了什么事。”
胡若优赞同点头,“他们不可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和钱财。”
“就算侯爷是天潢贵胄,手下的钱也不能只出不进,这村庄就是个吞金兽,继续下去,你和这些人都要出去讨饭吃了。”
陆薄元又饮一口水,他动作优雅轻柔,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粗瓷碗而是贡瓷茶碗。
“也不至于那么不乐观。”
胡若优冷笑一声,“是侯爷太过乐观了。”
“真有那么严重?”
她无奈地深吸口气,随即又缓缓吐出。
“你的账目你从来都不看吗?”
陆薄元侧头看向窗外,抿起嘴巴,不好意思道:“我看不懂。当年你爹教我数术的时候,我没怎么听。”
“那现在就到了要转变的时候了。”
她顿了顿,随后伸出两根手指对陆薄元说:“不然,账本上剩下的钱就只够花这个时间了。”
“还够五年吗?那还不错。”
胡若优看他的眼神让陆薄元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胡若优同当年的胡大人相似了。
“是五个月。”
陆薄元豁然起身,不可置信望着她,“五个月?!”
胡若优闭上眼轻轻点头,“而且这还是保
守估计,把候府各个院落的开支都缩减到极致后的结果了。”
“不然连两个月都撑不下去。”
对上庆喜和他媳妇询问的目光,陆薄元摆摆手,平复下心情后又重新坐下。
他不会怀疑胡若优的能力,如果她真是胡锦俞的女儿,算这些东西不过是小菜一碟。
“讲讲你的办法。”
“把这个村子遣散了。”
陆薄元坚决道:“不行!”
“他们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家自然不能把村子遣散了,再说前面我花的钱就是为了建这个村子,怎么能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