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回到坐席,心中的怒火却是久久不能平复,这时,荀彧忽地出言说道:“三位息怒,此乃天尊感化世人,弘扬道法之本意,还望三位好生思虑,切不可意气用事。”
三人听得,皆是怒不可遏,在他们看来,荀彧此言分明是借机羞辱自己兄弟三人,当下厉声喝道:“将这狂妄之徒拖出斩首!”
话音刚落,两名手执宽大砍刀的壮汉便已携着荀彧,转身出账。一时间,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荀彧竟忽而大声朗笑,说道:“人言黄巾三杰,极擅天识,能度天地之变,善晓世人祸福。今日一见,实数谬论!”
大笑过后,不明所以的张角不禁出言止道:“慢!我兄弟三人师从南华真人,学的一身阴阳之术,度人吉凶不过是信手拈来,这一点,你何来不信?”言闭,那二人连忙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将荀彧放了开来。
只见荀彧理了理凌乱的衣衫,不紧不慢道:“将军虽有通人祸福只能,却唯独算不到自己的境遇啊?”
张角惊道:“我之境遇,难道先生知道吗?”
荀彧笑道:“在下虽不懂得什么阴阳五行之术,但却看得清黄巾一众所面临的局势。如今,天气炽热,酷暑难耐,以尔等现今之状,强攻广宗无异于痴人说梦,唯一的出路,不过是退军待战。然天下勤王之兵正蜂拥而至,这一退,正好解了广宗围城之困,阻了尔等进军中原之路,皆时,天下兵马齐聚,大局立定,尔等再无力与我军相抗,那时,三位将军之命运,可想而知!”
三人听得,皆不由的冷汗直冒,心道:“此番言论,当真是无懈可击,为今之计,只有全力一搏,方有一线之机。”
只见张角定了定心神,称赞道:“先生所言,堪称精彩,只可惜事与愿违,非但没有没有起到劝降的作用,反而更加坚定了我等一拼到底的决心,先生真乃我军之贵人也!
荀彧袖袍一挥,不屑道:“哼,既然尔等执迷不悟,在下也唯有引颈就死了。”说罢,转身朝账外行去。随着这一剂强心剂的注下,荀彧明白,张角三人无论如何都会施展扭这转节气的大法了,这一刻,荀彧仿佛感到一阵无比的苏爽与轻松,这种为国赋死的畅快与荣耀早已胜过了任何来之死亡的恐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义吧。
张角望着荀彧这一番泰然自若,置之生死与度外的气魄,心中着实感到震惊不已,暗道:“想不到天下真有这般悍不畏死之人,莫非大汉真是气数未尽啊!”忍不住出言止道:“先生留步,先生之言既令本尊茅塞顿开,本尊又如何肯杀先生,就请先生在次小住几日,也好叫先生瞧瞧本尊的手段!”说罢,命人将荀彧带置一处营帐,监管起来。
许久之后,一名校尉进账言道:“禀将军,法坛已经修建完毕,请将军示下。”
张角朝那人挥了挥手,言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旋即起身朝张梁张宝说道:“事不宜迟,这就登台做法吧!”
言闭,三人一同行出账外,来到一座高台之下,只见高台以数根百年古树为基,再配以不计其数的壮硕松木,搭建而起。高数丈,横亦有丈余之尺。高台中心,以沉香木为底,四周遍插五色幡旗,台下,数千名士卒身着异服,或执楏旗,或拿木剑,排列有序。
张角望了望一切妥当的法坛,点了点头,朝二人言道:“二弟,三弟,方今天象突变,节气不稳,正是我等出手之时。此番关系你我三人身家性命,定要竭尽全力,完成此法。”
“大哥放心,敢不竭尽全力。”说罢三人一同朝高台掠去,按次坐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