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乌斯藏国经历史无前例的内战后,终于逐渐恢复。
全真长辈们也在守净道士的一道‘万里表符’之下,得知乌斯藏国难已除,并言明左贤王已在其一力支持下加冕称王,并下令广宣道教。
一个小小西番邦国,全真道教的长辈们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唯一在意的,不过是大势不变,能广宣道教便也放纵了。
毕竟,此时的周朝姬室合乱象四起的北俱芦洲才是他们注重的地方。尤其是前些日子,北海深处的北冥妖国忽然仙泽大盛、骇浪翻滚,让九大玄门很是在意。
四方三层的祭坛上,随着守净道士一番仪式,左贤王头戴王冠、身披王袍,一步步在守净道士的唱喝下走上祭坛,莫名的气势从左贤王身上勃发。
左贤王随即依照守净道士指示,献上香火,诵读祭、祝祷天地,周身瑞气蒸腾、霞若华盖,升腾之间忽有金光升腾。
一条金龙呼啸而出,三趾金龙瞬间笼罩乌斯藏国王都之上,至此方算礼成。随后又是功臣册封,百官朝拜。
此时,天地之间冥冥伟力降下,玄黄之气飘渺而来,五分落下。
张衍最多,守净道士其次,然后是左贤王,百官,剩余一分则在张衍干预下落入乌斯藏国境内,以平此次国难之厄、亡灵怨念。
至于别人张衍不知,自己则是融入丹窍之内,一时间张衍周身金光大盛,‘坎德玄元妙灵气’的本名庆云忽然翻涌膨胀,金光荡漾下丹窍洞彻十二重楼直入泥丸,功德玄黄之气推动霞,周身灵气真元自发贯行周天,窍穴的显化使体内发出泊泊流水声中。
霎时间泥丸之内大放光明,氤氲间紫气蒸腾,化作宫府清明之地,周身元灵性光拱卫缭绕,晶莹剔透的龙形神魂入主其中。
此乃诸窍之首,无论你是何种真形宝图,都要以此为基!
双目开阖间,守净道士欣然恭喜“子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守净道士亦欣喜回答。
一番庆贺后已是月上枝头,盛大的庆功晚宴在红堡的宫殿开始,原本左贤王还要热情邀请一番,张衍却道“此间事了,我本方外之人,仙凡有别,左贤王既已灵宝相送,则你我两相缘分已尽。待左贤王魂归神位后,自有相见之日。还望大王能一如初心,为天下生民计。”
左贤王这才意识到,张衍和守净道士自始至终就和他们是不同的,“先生德行高远,小王就再次祝愿先生福寿康年。”
虽说这话糙了些,也不太合时宜,但修道嘛,都愿意听一个长寿。
况且两人也因此得了功德,都欣喜告别。
罢了,张衍这才出了城门,临走前还是回身看了看那百废待兴、气运勃发的乌斯藏国都城,收摄缚灵囊中的人道龙气仿佛有感一般,兀自发出阵阵悲鸣不已。
张衍有感之下,不由感慨“人道争龙,从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或许经历了一番王朝更迭,且张衍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加之这风流竞逐的神魔世界,手中还有地榜,竞也生出了几分雄心壮志,
守净道士或亦有所觉察,也深知想要出世即先入世的道理,不由劝道“我知子衍你虽身负要事,可也不必急于一时。当修行之路,法侣财地缺一不可,一味的闭门造车非是长久之计,不如寻一宗门,倒时背靠势力筹谋,也好多几分把握。”
张衍本想着,出了乌斯藏国本欲一路前去南部瞻洲东土之地,只因那里诸国纷争,正适合大劫推动。
如今听守净道士一说,张衍看着手中山河之相荡漾;瑞气蒸腾环绕的金色地磅,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烦闷。
可这等事情既然接下了,诸天神魔恐怕以此为棋,自己如何能独善其身?
随后又想起此榜也是仙人劫难,可如今不同上古洪荒先天灵机充裕无比,反倒成了那些毫无道途后路之辈的长生之法,和一些三界大教势力摆弄的棋盘。
至少在如今,成就地祇怎么也要比天劫加身的鬼仙要好上许多,起码门下不必凭白遭雷劈,还能积攒教中功德气运,广宣门中声势,何乐而不为?
若是真要将此时一人吞下,莫说九幽诸大神,就是天庭诸圣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昔年姜尚封神,不也是元始天尊的昆仑玉虚宫门下么,才能有各方大神给面子。
就连大天尊的亲侄儿,和娲皇圣母的童子都在麾下听命。
如今地榜封神虽说不如昔年那般酷烈,却也士三界关注,他一个小小九品的天宫进士想要独善其身,无异于痴人说梦!
念及此,遂问道“玄门大教开门收徒多有规矩日程,不知兄长何以教我?”
守净道士见张衍问来,遂道“我玄门道宗三千道脉,有十洲九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然天下许道之士何其多也,我玄门道宗素来贵生三界,故九大玄门上表奏请,与天地真圣约定。凡历十载,则在昆仑之东开设惊蛰法会,来甄选四部良才,同时寓意天地生发、万邪退避。如今,在有三载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