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兇骑兵才像疯狗一样,哪怕他们已经深入国境很远了,仍旧穷追不舍,因为他们一旦放弃,下次遇上这么绝美的刺杀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全琮仿佛对她突然说话,一开口就点名了她的身份一点也不意外,仿佛她就是这个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回来救我,你可以自己走的。”
“你救了我,我也要救你一次。”
再正直不过的话了,全琮却有点生气,气她一码事归一码事,分得过清,不肯说因为他这个人她才决定搭手救下去。
“你是哪家的小姐?”全琮问。
此时他已经有点神智不清,谢怡蕴嘴角张张合合,愣是没有听到一丝半点有用的信息,但看到路边越来越多的行人,他放心了,合上眼,靠在谢怡蕴身上睡了过去。
一旦没了致命威胁,全琮一直是放纵的性子,当天晚上伤口发炎,反反复复高烧,大夫没辙,说命不久矣,全靠意志力在撑。
“我活过来了,我就娶你。”
“嗯。”
“我活过来了,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好。”
谢怡手忙脚乱地给全琮换降温帕子,她贯会装,忽悠旁人认真之事,然而这次,全琮勉力下说出的话,连她都有几分于心不忍。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亮,天生的星辉普照众人,而他的光辉只落在她身上。
她像被烫了一下,心久久地抽动了起来,他已经睡去,心愿达成后,有几分心满意足的孩子气。谢怡蕴望了他以后,最后宣德侯府来接人时,她干脆利落,交了出去。
管家说:“宣德侯府欠您一个人情,若想好了,执这个木牌到宣德侯府兑,只有不是礼法之外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谢怡蕴摇摇头,心微微裂开一丝缝隙,装得久了,真情都不流露了,她想听从一次本心:“我要他活着。”
“我们比您更希望如此。”管家全人发自内心回道。
关于那段记忆,除了归程寻找弟弟一路风餐露宿,一段画面却反复出现在谢怡蕴脑海里。
全琮由人抬出旅店时,似有什么冥冥指引一样,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眼睛没睁,看样子没醒,却意外地很清醒,反复重申:“你答应我的。”
答应做我的妻子!
谢怡蕴清晰感受到施在她腕间的重力,轻轻回:“我记得的。”
听了这话,全琮果然安静了,松开她的手,由人抬了出去。
管家全人落在后头,特地问她答应了全琮什么。
谢怡蕴又恢复了面对旁人的伪装模样,睁眼说瞎话:“没什么,此生不复相见罢了。”
看样子更像山盟海誓啊,全人兜着心底的疑惑,没有问出声。
谢怡蕴虽然偶尔还会闪现那段旅程的画面,但没有一次想过去找全琮,两人不过露水情缘,散落在大地的一粒沧粟,留有妄想不如不想,日子才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两个月后,全琮以报复的心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搅得她生活一团糟,谢怡蕴为自己担忧的同时,还未沈家捏一把汗,依她对全琮的了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全琮要抬手教训人,最好明天喊父亲去把沈家的亲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