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漪见便宜舅不是时疫,只是金创引发的感染,似乎松了口气。
凑近仔细观察了伤口,叹气道:“怕是被金汁所侵武器伤过,如无尚好的金创药,恐无力回天。”
药,张亮如醍醐灌顶,制备青霉素,红霉素。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如何制备,这时候恨不得掏出手机百度查一查。张亮只记得发霉的橘子中含有,更不记得怎么提取,万一吃坏了加重病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亮看着老胡头,胡乱地用凉水抹布擦拭着便宜舅。一把推开老胡头,轻手轻脚地只擦拭便宜舅的额头,手心,脚心。
不禁让自己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发烧,因为不肯吃药,殷勤地围在自己身边擦拭的父母,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现在距离父母不是千里之遥,而是千年之隔。
强忍悲伤,看着便宜就喃喃自语的胡话,隐约能听到:“亮儿婚事已定,我来见三娘了。”
一时眼圈一红,泪水如断线般,泉涌不止。
老胡头见张亮哭的如此伤心,于心不忍,拉着胡漪到屋外,两人商谈良久后,老胡头迈步进屋,一边安抚到张亮一边道:“漪哥儿,同意暂借我们一只羊,卖了换钱,请郎中给才哥儿治伤。”
张亮也恢复了理智,郎中?这穷乡边塞万一请到了庸医,不是白白搭进去便宜舅的性命。
那郎中的手段还不如张亮站在巨人肩膀的见识那。至少张亮知道感染是由微生物细菌引发的,至少十七世纪前,人类里面除了张亮是不可能知道的,哪怕是十八世纪的华盛顿都是被神奇的放血疗法给治疗死的。
金汁不过就是粪水一类的含有大量的细菌,张亮只需将伤口重新打开,清除化脓的部分,再次缝合,注意消毒配合消炎,估计便宜舅就能治疗好。
消毒最好的办法还是酒精,酒精可以通过普通的酒提纯,无非就是蒸馏和冷却。
看着老胡头学着张亮的样子,轻手轻脚地给便宜舅擦拭着,张亮打定心神,问道:“是否有酒。”
老胡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示意并不愿意再次去面对胡漪。
张亮迈步走出屋去,却见胡漪父女二人,在牲口棚前争吵着什么。
大步向前,却听胡金玲愤愤地道:“要卖,爹爹就卖奴家好了”
胡漪打断道:“胡说,这羊虽是玲儿抱着长大的,但终究是畜牲。”
只见那小娘子,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娇滴滴默不作声,美灿灿手拈丝帕。
张亮上前却见那小娘子站在齐腰的小羊跟前,忙抱拳行礼道:“丈人,羊先不着急卖,可有酒否。”
胡漪手捋着胡子道:“酒,老汉儿我前年,春节倒是喝过,只是这几年年景不好不曾备得。”
张亮一个脑袋两个大,忘记这是山村地区,一般人家那存得起酒水。
却没看见,一双凤眼,由梨花带雨变成多云转晴。
胡漪依然手不离胡子道:“小官人,要酒做甚?”
张亮毫不思索道:“提炼酒精杀菌。”
胡漪却好奇地道:“这精和菌又是何物?”
张亮并不理会胡漪的好奇,让张亮给古代人解释什么叫做提纯什么叫做微生物,估计解释完了,便宜舅都得头七了。
张亮正欲开口要借粮的时候,却看见,那芊芊玉指中一把红色的子粒,送到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