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常在河边走，如何保证不湿鞋，我不怕湿鞋，我怕染脏河水。”卜鸿菲摇动咖啡勺，来回搅动，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可是，可是，可是……”
“别可是，刘子云不够漂亮吗。”卜鸿菲探出身子，隔着桌子靠近石凯，压低声音说：“刘子云配周成义也差不到哪去，配你绰绰有余。”
“嗯……，关键，咋跟女人上床啊。”
“……”
石凯一脸委曲的样子，着实让卜鸿菲信了这个糟小子的鬼，她甚至不怀疑他不坏，反而觉得自己坏得狠。
“啊，哈哈哈哈。”卜鸿菲笑的春光灿烂，笑的花枝乱颤，连带着T恤下的脱兔，跟着一上一下的蹦跳。
“对不起，对不起。”卜鸿菲双手虚抬，憋住笑，使劲憋住笑，她觉得这时候笑，很不厚道。
“啊，哈哈哈哈。”
笑这个东西，一旦诱发，极难止住，特别是石凯认真问她到底在笑什么的时候，好容易掐着大腿，止住笑神经的卜鸿菲，便再也忍不住，放浪大笑。
咖啡厅里的男男女女或是厌恶，或是好奇的张望，奇怪那桌的男士，用何种笑话，调戏女人的神经。
直到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终于憋住笑，兴奋异常，声音洪亮地说道：“你是处男？”
“哈哈哈哈，你是处男。”
随着卜鸿菲的话一吐出，咖啡馆里为数不多的人和服务员同时迸发出哄笑。
石凯局促的睁大眼睛，抓狂地看着卜鸿菲，又窘迫的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对着他嘲笑，恨不得立马变小，变成个蚂蚁爬到咖啡杯里溺死。
反正蚂蚁是黑的，咖啡也是黑的，焯水煮熟也没人看得到，不像现在，像个傻子被人围观。
“处男就那么不着人待见嘛？”
“嘿嘿，哈哈，不是，哈哈。”石凯不能太认真，越是认真，卜鸿菲越是想笑，她抬手阻止石凯继续说话。“你等一下，哈哈哈哈，我只是在恼补画面，周成义如果知道，哈哈哈哈，他跟一个雏在较劲，哈哈，会有怎样的表情。”
“你够了啊……”石凯杏眼圆瞪，怒上眉稍。
“哈哈哈哈”
半小时后……
“佛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成想，大大方方，不拘小节的卜大小姐，也有心机的一面，不过你的要求太无礼，小人恕难从命。”
“我是女子，你是小人，都是难养的主，用起计谋来，人神共愤，天地共怒。”卜鸿菲侧着身子，抿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望着窗外。“看那个发传单的男孩，坐在花坛边上，一副厌倦的表情，说明他很不喜欢这份兼职，但是跟他一起发传单的女生，马上拿着冰激凌过来，看，来了，看好男孩的表情，假心假意的开怀大笑，站起来发传单。他不喜欢发传单却又要去发，还要表现的满心欢喜，这是一种矛盾现象，而矛盾起点，就是女生的消费。”
“你不愿意去勾搭刘子云，我会想办法。”
“你举例子的能力太差，我不是那个发传单的男孩，你也不会是吃冰激凌的女孩，怎么能相提并论。”
“与女人叫劲，你已经输了，哎，真可怜。”
咖啡厅橱窗外的街道，位于高科技开发区工业园的中心位置，工作时间，不算太繁华，少量的年轻人快步来来往往，穿梭其间。
石凯聆听着卜鸿菲绘声绘声的闺蜜趣闻，呷一口咖啡，斜眼看着窗外发传单的男女，羡慕两个人的小爱情，男孩努力赚钱给女孩买零食吃，见她高兴，自己再累，再委曲，都不算什么。
一个个行人要么爱搭不理，要么婉言谢绝后迅速离开，只有少量的人接过传单，看一眼，收起或是丢弃。
一个女孩跟上随手丢弃传单的人，捡起后递给男孩，男孩点头致谢。
女孩转身离开，石凯在她阳光般的笑容里，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那面容已经多年未见，上次见到真人，还是在小时候。
这种感觉好不真切，就像做梦一般。
卜鸿菲正讲的天花乱坠，猛然间发现石凯雕像般的望着窗外，伸手弹他一个脑崩，并埋怨他不尊重人，陪美女聊天开小差。
“米月？”
石凯回过神来，疑惑的出声自问，并放下咖啡杯，绕过一排座位，迅速窜出咖啡厅，留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卜鸿菲。
女人毕竟是女人，是不一样的八婆潜质，她从石凯的反应和言语里，听出八卦的味道，紧跟着追出去。
临起身前，在包里掏出一百块钱，扔在桌上。
石凯追出咖啡厅，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女孩儿的影子，他冲到发广告的男孩身边，询问疑似米月的行踪，广告男指了指方向，还不来的及说什么，石凯便循着方位，追过去。
紧追的还有卜鸿菲，好再她自持身材好，从来不穿高跟鞋，要不然这会儿，必然失去一次解惑的机会。
带着疑问睡觉，怎么可能睡的着。
石凯大步流星的向前跑，卜鸿菲比他还快，在他身侧喘着气问他发生了什么，有人借你钱不还吗，至于跑这么快吗。
石凯又好气又好笑，真想脱下鞋来，让她闻闻香港脚的味道，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全世界呢。
但那天已经好遥远。
街道的尽头，石凯双手伏膝，弯着腰喘气，由于跑的太快，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跑，倒是卜鸿菲像打了鸡血一样，来回踮着脚小跑，大有一副还能再跑十公里的样子。
“你是不是男人，跑两步就跑不动了，起来继续追啊，不然下次可就逮不着了。”
石凯木然的望着远方，大片待开发的荒地，已经明确告诉他，人已经逮不着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事哪需要跑那么快，以至于石凯紧追都追不上。
现在的石凯满脑子在想那女孩到底是不是米月，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米月的再次出现，不论处于什么原因，没有来找他，但他毕竟还有机会见到她。
担忧的是，米月回国为什么不见他，是在躲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