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何必自作主张”上行策背对若舞,胸口起伏,想来气得不轻。
若舞走至上行策身旁,语气一柔:“策大哥,你的心肠太好,虽能益于常人,同时你的仁慈也会助长异心不善之人,难分利弊”
良久,屋内的气氛一度冷凝。
“漓落,你是为了我还是不想左木临磊当上长尊而杀了他”上行策的声音很沉,没有什么情绪,有些失望,左木临磊虽有些张扬,手段欠缺,本性倒不是很坏。
若舞面上一震,眼里有些凌乱。
“你将自己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我,是知道我一定全都知悉,不得已下你求其次,以退为进。实则,你没有达到目的是不想离开沙域,你在赌,赌我会不会因此让你离开”至始至终,若舞从未对他消除戒备。
上行策的话让若舞无从反驳,她确实在利用上行策的善良。
“你走吧,离开沙域”握着拐杖的大手一紧,青筋凸现。
若舞浑身一震,上行策还是选择了让她离开,其实,上行策将若舞留在身边,又何尝不是想监视若舞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不曾有过真正的坦白。若舞张口无言,袖口一甩,门砰的一声打开,不发一言的离开。
说不上难过,心口却堵得慌,若舞默默走在沙漠上,此次来沙漠一无所获,反倒离开时,心情更加压郁。
“姑娘为何如此落寞,需不需要良人作伴?”轻浮微凉的声音,若舞第一次从声音里也能听出邪气来。
若舞抬眼一看,一男子正托腮坐在沙丘上看着她,若舞眼中微惊,虽在大漠此人的肤色却是极为的白,像是久居在不见阳光的地方,一双眼睛幽森邪气,看的人顿感森凉。
看模样不过二十七八,衣着整洁,精神焕发,不像一般人物。若舞收回目光,绕开路线,不想招惹上麻烦。
见若舞视若无见,男子却来了兴致,轻功一展来到若舞身前,拦住去路:“我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走开”若舞冷眼一扫,沉声道:
“哟,有脾气,我喜欢”男子双眼兴味,目光打量,由于覆着面巾看不清容颜,只见额头一道伤痕:“原来是张见不得人的脸,不过我不介意,夫人”
若舞讶然:“你说什么?”
“夫人啊,我阅历美女无数,就是没临幸过毁容的,这倒也新鲜,我决定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新一任夫人”男子越说越兴致勃勃,然而这张脸的笑容却十分诡异,看的人发凉。
若舞没兴致与之争辩,转身离开,哪知男子不依不饶:“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乱走”
男子欲伸手握住若舞的手臂,哪知若舞秀臂一甩,袖口凌利无比,男子眼中诧异,不得不收手向后退去。
“好俊的功夫,又得我心,不错”男子拍掌,纵身一跃,由于过快地上被划出了一道浅痕。
若舞眉头微锁,眼中凌厉,以手为爪抓住男子的手腕,却感觉瞬间抓住的是一条柔软无比的蛇,若舞手上一空,男子已临身前,若舞眼中诧异,已无法动弹。
“竟凛迾”若舞惊呼:
“呀,夫人认识我,正好,免得我再废口舌介绍自己”竟凛迾凑近若舞,鼻子轻嗅:“夫人身上好香”
寒从心生,虽隔着衣物,若舞也能感到搭在她肩上的手冰凉无比,让她浑身发麻。
竟凛迾是仙林人,常年生活在高山深林中,仙林人很隐蔽,没人知道他们住在何处,而他们的武功也是最为神秘不透的。
仙林的至上武功叫做无骨神功,初练者可达到活络筋骨,柔软无比;中达者可随意移动身上穴位,脱胎换骨;至高者可随意缩小折叠自己的身体,软至无骨。
无骨神功十分阴邪,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事,若练到顶峰,可算是无所畏惧,谁也无可奈何。至此,不管何处,若碰见仙林人都会退避三舍,不轻易招惹,哪知今日若舞正好碰个正着。
竟凛迾近两年来活跃在沙域与武原之间,混迹江湖的人都知道他,若舞也早有耳闻,其个性怪癖,好色之徒,是个非常难缠的主。
竟凛迾的武功虽未达顶峰,至少也练到了中层,倘若若舞事先知晓竟凛迾身份,或许能应付,她输在了大意,何况若舞也第一次领教无骨神功。
“离我远一点,否则我杀了你”若舞眼中利寒,警告道:
竟凛迾却是一笑,不受威胁:“夫人杀了我,岂不是要守寡,那有什么好的”
竟凛迾贴近若舞,四目相对,雪白的手碰了碰若舞的睫毛:“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若取下来浸在雪池里,天天欣赏该有多好”
若舞心中恶寒,她曾听闻过竟凛迾因觉得一个女子的肤色匀称好看,最后竟生生将她的皮剥了下来,手段阴毒。
“你即便挖了我的眼睛,我也有法杀了你”若舞未有惧怕,自信威胁:
“一个女孩子句句离不开打打杀杀,我就开玩笑而已,夫人何必当真”竟凛迾无趣的退开一步,受不了若舞眼中的杀气。
“不过我倒好奇,夫人是何容貌,让为夫瞧瞧可好”竟凛迾一手蒙着若舞的眼睛,一手去扯若舞的面巾。
快要触及时,一道银光即显,竟凛迾眼中一邪,由于来势过于急利,不得已下只得退开。
“你是谁?”竟凛迾有些不悦的看向若舞身旁的男人。
上行策点开若舞身上的穴道,满含关心:“他可有伤到你”
若舞默默摇头,双目审视,上行策竟然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