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于青浅把剩下的金银首饰也换成了银子也全部买了米面粮食给孙毅留下来,再想想军队这可怜的军饷,她决定了!回去要狠狠收拾人,把朝廷那些垃圾狠狠刮下一层血肉来。 邵国这边,两场战争总共损失了两万兵力,也有留下残疾不能继续当兵的三千多人,为了保证边关军队十万的总数不变,步祁川带来的步兵留下了三万人,只带回去两万多人马。 这次因为有两万多大部队同行,当初于青浅师徒俩在江城和边关之间只走了八天的路,这次走了整整二十多天才到回江城。 这次邵国十五万军队,面对岩国四十万大军大获全胜,这消息早就在邵国乃至周边国家都传开了。 江城郊外就挤满了迎接邵国军队的民众,段宏呈和步祁川坐在高头大马上被万人敬仰。 于青浅则是和阿竹一起躲在马车里避人耳目,这种军队受到敬仰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各国的喉舌混在其中。 从郊外到宫门口都占满了夹道相迎的老百姓,于青浅觉得这时候跟着段宏呈进宫不太方便,就让马车脱离队伍,先回将军府。 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一直等在大门口的丫鬟就争先恐后的跑出来迎接,陈管家、林姨和周掌柜夫妇居然都在。 和大家寒暄了好一阵子,要不是因为有急事儿进宫,于青浅真想拉着林姨和周掌柜问问生意怎么样?钱赚了多少? 可是这些都是以后的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要进宫找白磊的麻烦! 于青浅让陈管家给阿竹安排一个院子和伺候的丫鬟,如果府上丫鬟没有多的,就找人牙子让阿竹自己挑上几个,先让余歌去成衣铺子买两身方便练武的衣服给阿竹,再请绣娘量了尺寸专门定做。 安排完事情,于青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带着那件被刺穿的铠甲和那把从段宏呈身上取下的箭头,还有一只被装在曾经装金元宝的箱子里,秘密运回江城的右相长史家的远方亲戚,一起进宫去了。 不过她刚进宫门口,下了马车就被白蹊梦一把楼主,小公主眼泪汪汪的各种撒娇卖萌表示她太感谢段将军和于青浅了。 于青浅把公主安抚回她自己的宫殿,保证办完正事儿过来陪她之后,才到了永安殿。 因为段宏呈凯旋归来正好赶上下午,所以满朝武下午还是在永安殿和白磊一起等段宏呈进宫。 段宏呈到了之后交了将帅令,述职一番,该是谁想的战术大败了敌军就是谁,谁带的队伍杀敌勇猛就是谁,半点没有抢功的把整个在边关军营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还为受伤拖延了回程时间请了罪。 这番述职操作在其他成武将眼里就是缺心眼的傻子,最后那请罪就是博同情的白莲花行为。一众朝臣完全没想到原先只是缺心眼的段将军,出去打了个仗回来,居然进化成了这种缺心眼的白莲花。 当然,缺心眼是段宏呈真实的样子,最后那点白莲花是于青浅的提议,她得让满朝武知道段宏呈被自己人暗算了,她才好开始她的表演。 段宏呈受伤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江城,白磊也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生怕岩国军队抓着段宏呈受伤的档口又来进攻。 所以看到两场战役就把岩国和白硕打的不敢造次的段宏呈,满朝武脸上都是笑意。 以白磊为首,在永安殿里进行了好一阵子的嘘寒温暖活动。 “那段爱卿,如何受得伤?”白磊是真的好奇,毕竟他也只收到了受伤这个消息。 段宏呈有些憨厚的笑了笑说:“回禀陛下,因为是突如其来的箭,臣也不知怎么受伤的,因为被射中时当场就昏迷了。” 步祁川从队伍里走出来说:“陛下,臣看见了段将军受伤的全程,那把冷箭是岩国已经撤退后,从我军方向射来的。”平日里他的官职还不配参加早朝,大朝会也是四品以上才能参加的,这次是跟着段宏呈打了胜仗,白磊才特地招他入宫上朝。 “什么!” 不止白磊,可以说是不知道真相的满朝武都震惊了,他们都以为段宏呈是在交战时受的伤,谁承想是这么个情况。 于青浅的到来也就赶上了这个时候,原本于青浅是没有资格进朝堂里的,但是这次作战,于青浅的功劳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她之前就已经有过一次闯早朝的经验,比较轻车熟路,何况这次是白磊下旨准许她也参加的。 “民女见过陛下!”于青浅疏远的行礼,满肚子怨气都被白磊看的明明白白。 你凶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人射的箭!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师傅是被人暗算的好不!白磊心中略委屈。 “于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陛下,民女有些物证和人证需要给你过目。”于
青浅说着,转身给门口的太监们示意。 五六个太监艰难的把一个大红木箱子抬到于青浅旁边,又有两个太监用托盘托着那件银色铠甲拿到白磊跟前的案卓上。 右相长史脸色有些难看,不过箭射在人身上,自然会留下这些证据,他早就心里有数了。 那龙晶石又不是只有他能得到,万两银子就能买到一块的东西,还能查到他头上? 白磊也是好奇,他送给段宏呈的这个铠甲可是刀枪不入的,这段宏呈是怎么能受伤呢?看着铠甲上那个洞,白磊猛的看向于青浅。 于青浅不紧不慢的用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陛下也奇怪吧?您赐给师傅的这件铠甲,在第一场战斗时,也曾挨过刀剑,可是铠甲上一个划痕都留不下,足以证明是一件刀枪不入的铠甲,但世上却有一种东西,号称斩铁如泥。” “你是说这支箭头是龙晶石所做?”白磊问。 于青浅不置可否的说:“陛下可以再叫人去验。” 白磊示意顺公公去请几个工匠来永安殿验证,顺公公得了令就匆匆出去。 “那箱子里是何物?”白磊心想,不可能是我的那一箱金银珠宝吧?你这财迷能给我还回来? “自然是那放冷箭之人!” 这回右相长史脸色更加难看,不是让他别被发现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于青浅打开那个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陛下,此人一个小小士兵,民女也不相信他有那个钱财能买得起龙晶石,我和师傅皆是第一次见此人,此人和我师傅有仇更是不可能的。”于青浅说着,看向了站在百官之首的右丞相:“右丞相大人,请你解释一下,你妻子表妹女儿丈夫哥哥的儿子,为何暗害我师傅?” “你!你血口喷人,普天之下谁人没有一箩筐不认识的亲戚!”王丞相原本想否认此人是他远亲,可是亲属关系这种东西,一查就能查出来,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如直接咬死不知情的好。 于青浅也懒得跟他理论,你咬死不承认,那我咬死你指使的,反正咬到最后就是胜利。 于青浅噗通跪下,只见哭声不见泪的说:“陛下,这件事请你给天下人和那些在战场上用生命的代价保卫国家的军人一个交代!前方战士保家卫国,后方丞相派人暗杀,如果没有和岩国勾结当了卖国贼,谁能做出这种叛国的事情!” 经于青浅这么一说,整件事的立意就被拔高了,从丞相和段将军的私人恩怨变成了丞相勾结他国,暗害朝廷命官了。 这么一个大罪扣下来,就算丞相有再大的势力也无用,叛国罪啊!那可是全家连坐的大罪! 白磊真是服了于青浅,为什么每次他瞌睡,这丫头就能精准送枕头?他想搞右丞相,她就能把右丞相为子报仇的私人恩怨,扣个叛国的大名。 “我如何就勾结岩军叛国了!小小年纪一点礼仪都无,伶牙俐齿的给人泼脏水!”王丞相瞪眼睛皱眉的高声大喊。 于青浅从地上站起来,冷笑的看着王丞相说:“满嘴礼仪道德,你王家什么德行你心里没点数?养的儿子在边关当朝廷蛀虫!拿着俸禄天高皇帝远在军营里养男宠!这事儿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再说了,你有没有勾结岩国,我们去你府上一搜便知。” 啊?王丞相那唯一的宝贝儿子居然有龙阳之好?那王丞相不是绝了后了?怪不得那王将军娶了礼部尚的女儿五六年了还没生出来个孩子。 满朝武同情的看着礼部尚,这嫁个女儿守活寡也是可怜啊! 顺公公领着五个布衣男子进来了,五人齐齐跪下来给白磊磕头之后,开始检查那个断箭,查了好一会儿五个人统一了意见之后回话。 “回禀陛下,此箭确实是用龙晶石所铸,龙晶石本就极为昂贵,贵人们买了也都是用在刀剑等兵器上,用在箭头也草民是第一次见。” 顺公公带着那五个工匠出去,剩下满朝武或是隔岸观火,或是怕引火烧身的等着陛下发话。 白磊思考了良久,说:“你如何确定就是此人射出的那箭,按理来说,他想射杀段将军,那在弓箭手们一起射箭的时候不是更安全和保险么?为何等到岩国撤军时再射箭呢?”虽然白磊特别想立马查办右丞相,但是怎么着也要表演的严谨和公正。 “因为他没有机会,第一次交战时他被分配到了步将军带的从侧面攻击的队伍里,第二次交战的时候,岩国一开始就摆好了防御阵型,盾墙都立好了,师傅就省去了弓箭兵,直接用步兵打…所以两次都没有机会混在乱箭里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