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说,这是为了惩罚他的愚钝。
郑好欲哭无泪,想要花拼图把这事情了结,但没人应这份差事。
于是这个捉迷藏的游戏就这么持续了很多年。
郑好拿傻子没办法,平时又没少树敌,当初胡老大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个才和郑好起了冲突,耳朵被割下来郑好又气又恨,可在这地方又不敢雇凶杀人,直到南国出现。
本以为一切都没事了,傻子被赶走了郑好也能重获新生,不过好像事态并不如他所预想的那么美好。
傻子不但没被赶走,甚至还搬到了和郑好同一个楼层的病房,这让郑好欲哭无泪。
郑好的抗击打能力也在傻子的提拔下逐年提高,现在已经到了“怎么打都不哭”的水平了。
傻子也很执着,隔两三天就会去找郑好玩游戏,一抓一个准,郑好一开始还躲着傻子,但傻子却把这种逃避视作郑好对自己发起的挑战,每次找到他,都会先打上一顿作为“奖赏”,然后再换郑好找他···
郑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言,甚至曾经不止一次有过自杀的想法,好在傻子每次都能及时制止他,发现郑好不对劲就打一顿,郑好慢慢也就习惯了,他觉得这可能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
这些年下来,愣是把一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培养成了捉迷藏领域的黑带高手,个中滋味只有郑好自己清楚,哪次要是到了晚上还没找到傻子,郑好都觉得万念俱灰。
死不死的其实在他心里也就那么回事了。
想想一个大老爷们,在武力的威慑下,憋屈地陪着一个傻子玩捉迷藏,多少年如一日,郑好的故事早都成了疯人院里喜闻乐见的段子。
南国听完,也觉得这是报应,又问了问才知道,以前傻子住的地方离郑好很远,到了晚上的时候郑好还能缓缓。
现在傻子搬到了老闷的病房里,和郑好的病房不过半条走廊的距离,照这样下去,郑好肯定不得好死。
俩人就这么闲聊,直到晚饭都没有瞧见傻子回来,一直到了半夜,傻子这才失望地推开门,坐回到了自己床上。
南国问:“你干嘛去了一整天?”
傻子撅着嘴,好像这一天过得不痛快:
“玩捉迷藏,他找不到我,太笨了!”
“那你就回来呗,干嘛非得让他找?”
南国实在理解不了傻子在想什么,傻子摇摇头说:
“不行,他肯定能找到我,只是不认真,打几下就开窍了。”
南国点点头,老闷趴在窗户上指着不远处的圆形走廊说:
“来,看看吧。”
南国顺着老闷指的方向去看,窗户外面,郑好鼻青脸肿站在走廊的另一侧,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门,他现在应该是身心俱疲的状态。
这时候外面的镭射光线已经点亮,女病区茶茶的歌声再次响起,傻子靠在床上,老闷和南国望着窗外,片刻的宁静让人忘了这里是疯人院,好像整个世界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了。
日子很平淡,但也按部就班,傻子每天早出晚归,因为离郑好也近了,傻子玩游戏的时间和花样也越来越多,郑好苦不堪言,每天晚上才能解脱,但没人为他感到可惜。
这天也一样,快到晚饭时候,还没见傻子回来,老闷和南国已经回到了病房,刚坐下来,门外就闯进来一个人。
正是郑好,鼻涕眼泪都下来了,郑好进来以后肩膀都在哆嗦,面似铁青一样难看。
“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去陪傻子玩?”
南国听了郑好的故事,对他这个人不抱有任何同情,此时说话也很戏谑。
郑好铁青着脸,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能不能让他别来找我了,我···我是真的找不到他啊!!!”
郑好说到后面,简直都快哭了,从怀里掏出了三张拼图递给南国,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原来是来求饶的。
拼图很重要,郑好财大气粗拿出了三张,看来傻子对他的折磨实在不轻,郑好也实在挺不住了。
“这个···我们也帮不上忙呀。”
南国有些为难,但看郑好凄惨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此时郑好哆嗦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两张拼图,心都快滴血了:
“给你···都给你,求你了,让他放过我吧。”
这可是五张拼图,南国有些哑然,接过拼图老闷都看傻眼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傻子一脸憨厚地闯进来,郑好惨叫一声只想逃命,傻子走过来堵住他,一把抓住脚踝,倒拎起来就往外面走:
“你偷懒,我要惩罚你···”
郑好哭喊着,手在地上不停地抓挠,眼神蔓延出了绝望,惨叫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可是没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