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蛾人慢慢爬了过来,他已经感觉怪物触碰到了自己的身体,随后就看到它流着血歪着脖子的头颅看着自己。
肚子一阵刺痛,一根硬刺插进了他的体内,老猎人脸色苍白了,他知道那是什么。
没想到这只天蛾人竟然已经到了产卵期。它要在自己身体里产卵!
老猎人不知道一只未成年的天蛾人是怎么能够产卵的,这根本就是前所未有的。
天蛾人在产卵期的时候很特殊,很多猎人在多年的猎杀中发现,天蛾人通常的时候砍掉头会死。
但有一个情况除外,就是在它产卵的时候,即使头被砍去,它也会产下卵后才会死掉。
这种情况很特殊,但却和一种常见的生物一样,那便是蟑螂,蟑螂砍掉头后,还会存活一段时间。
天蛾人将虫卵寄生在老猎人体内后,就死掉了。而老猎人被困在人茧里,无法动弹,没法说话。
那些逃出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老猎人被困在这里,潮湿,暗无天日。
“嗡嗡,嗡嗡,”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但他却没有办法接电话。响了一会儿,手机自动接入了语音信箱。
滴声过后,一个男音响了起来:“您好先生,不知道您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有些不幸的消息要通知您。”
说话的男音声音有些低沉i,,老猎人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男声又说:“您的妻子和女儿于下午三点在彼得大街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成了重伤。”
对于这老猎人来说,这消息何止是不幸,犹如晴天霹雳,他眼睛睁大,甚至连眼角都被撕裂,流出了血。
无法说话,他不断挣扎,但手指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手机,他的嘴巴也因为蚕丝而无法说话。
“先生,”男音又说,“就在刚刚,您的妻子和女儿因抢救无效而死亡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她们伤势太重…”
后面的话,老猎人已经听不清楚了,他流泪,泪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滴在地上,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
过了很久,不知道几天几夜,老猎人的泪已经流干,眼角已经不在流血。他呆呆的看着黑暗,黑暗也默默地看着他。
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他知道是虫卵在孵化,在吃他的肉,但他无法阻止,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痛,但没有心痛。
“别整天板着脸,要经常笑笑,要不你女儿也变成你这样了,”
“爸爸,一定要常笑呀。”
…
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最后的话,在他耳边重复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痛,但忍不住去想她们。后悔,没有好好和她们生活;后悔,没有放弃心中的正义。
而现在,他得到了什么?妻子女儿,再也见不到了,甚至是她们的尸体,自己要死了,但死了也好,这个世界上的污秽太多了。
他用了近半生的时间去清理邪恶,结果到头来是这个下场,他突然知道,邪恶是除不尽的,不仅仅是怪物,还有人心,那里有更纯粹和危险的邪恶。
“滴滴,”液体从头顶滴落,滴进老猎人干涸的嘴里。他发现那液体并不是水,有些怪味,说不上来是什么。
………
“你的梦想是什么?”黑暗里,一个声音问道,分不清男女,又似乎时男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