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肇自己都没安抚好,其实没心情去安抚别人。
但是人都在无极宫待着,他要不过去,让人家在无极宫过夜?
亓肇拖沓着前往,李成阳依旧如他离去前一样恭顺的站着。
“怎么没人给李大人看茶上坐,就让他这么干坐着?”亓肇骂人。
李成阳谢恩。
亓肇到龙椅坐下,“李爱卿啊,朕知道此番是你李家遭殃,平白无故被人掘了祖坟,就算是个小辈的坟,传出去也丢人。”
“陛下能体会微臣为难,微臣铭感五内。”李成阳当真流下眼泪,“从前长公主怎么为难李家,我都劝族人忍了,现下再忍,微臣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都说是姻缘天注定,长公主既然和三郎有缘,为什么他都死了都不愿还他一个清净?”
亓肇叹气,“太后爱女,朕也无能无力。”
“她还拿着剑闯长乐宫去,要不是朕去的及时,皇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都这样了,太后还是不愿意责罚她,还得是皇祖母出面,才能命她到皇觉寺静修己过。”
“李兰道也是倒霉,怎么偏偏被她看上了。”亓肇摇头,“这样,别的朕也不知道,如果你们要愿意的话,朕出个和离,让长公主和驸马和离,没了夫妻关系,长公主要是再去你们李家翻祖坟,你们也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弹劾。”
李成阳闻言,立即起身大拜,“陛下恩德,微臣替三郎叩谢圣恩。”
皇后说的没错,李家知道可以解除驸马和长公主的婚姻关系,欢喜的其他条件都不用听,已经是心满意足。
苦主心满意足,但是御史该弹劾的还是可以继续弹劾,无论是弹劾太后还是弹劾长公主都可以,名声就是这样一点点坏的,朝廷民间都知道长公主嚣张跋扈,太后是非不分这就够了。
和离魏向晚贴心的让人送到皇觉寺,让长公主看看,你唯一能仅有的名分也没有了。
亓令月立即发疯,但是现在看守她的是亓肇的人,太后插手不上,自然不会轻易让她出寺,亓令月止不住的咒骂魏向晚。
寺庙里的佛性幽静好像丝毫影响不了她本身。
皇觉寺没有香客,除了主持僧人,里头都是些不好处置的贵妇小姐,偶尔还是有人去看望,听到亓令月的叫骂,不敢细听内容,但是传出去都说是公主疯了。
不疯也做不出挖人坟的事。
太后本就病着没好,现在是雪上加霜,她还想着亓令月二嫁的,现在顶着疯了的名头,还有谁愿意娶她。
她命人在京中抓散播谣言之人,但是这种事你越捂着嘴不让说,就越像真的。
魏虑听说长公主骂皇后,想着眼见为实,别冤枉人,自己跑去皇觉寺听了,听了一耳朵后生气地踢了一脚树。
皇后好性,他可小气。
魏虑花钱请了一群小叫花子,让他们捉了老鼠,蛇蝎等女子害怕之物,每天晚上投入长公主的厢房。
山野之间,有这些野物正常,宫人胆小,每夜被惊后都要点灯,全院排查捉放,谁都别想睡的安稳。
小叫花子也机灵,知道这里守卫森严,隔三差五的来,又因为身形小易躲藏,一直没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