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身着白袍的那位,赫然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夫子——赵东来。
而另外那名身着青衫的生,则是昨晚与自己并肩对敌之人。
此情此景,裴无名大概已经预料到,这间雅致又不失奢豪的房间,定是赵东来的卧室无疑。
“咳咳。”
裴无名故意躺在床上轻咳两声,以期能唤醒沉睡中的二人。
果不其然,咳嗽声过后,警觉的韩湘子首先睁开了双眼,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
当看到裴无名已经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之后,立即欣喜的奔至床前,关切询问道:“裴统领,你醒了?”
“嗯。”
裴无名略一点头,疑惑不解的反问:“我记得昨天晚上咱们应该是在鼓楼下联手对付那灰袍中年人才对啊。”
“怎么现在却身处这雅致的卧室之中呢?”
“是东来救了我们。”
韩湘子略一犹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表情之后,最终还是撒谎道:“昨日你我二人在鼓楼遭遇到那灰袍人的攻击之后,原本是必死无疑的。”
“就在那灰袍人准备下杀手之际,碰巧有一队巡城的兵士从前方经过,大概那灰袍人不想被巡城卫的人围攻,所以匆忙间就逃走了。”
“之后东来从暗处跑出来将你我给救回了家里,整个过程大概就是如此。”
“哦……”
裴无名似信非信的扫视赵东来一眼,随即拱手道:“东来公子,前一段时间我的属下那你那般无礼,而你昨晚却以德抱怨,当真是令我裴某惭愧至极啊。”
“大可不必如此。”
赵东来故作洒脱的笑道:“那晚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何况孙玄也已经被发配到边疆去充军,一切都是过往了,何必再提呢。”
“至于我昨天救你们,仅仅只是运气不错罢了。”
“若不是有一队巡城的兵士从前方的大街路过比而惊扰了灰袍人,我也是断然不敢从暗处出来把你们带二人带走的。”
“对了。”
说到这里赵东来又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们二人都受一伤,尤其是裴统领,怕是得卧床几日才行了。”
“要不要请我爹到巡城卫衙门去给你请个病假呢?”
“不用。”
裴无名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连忙摆手婉拒:“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便是,不用劳烦你爹了。”
“其实你爹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估计许多事情他都顾不上了。”
“为什么?”
赵东来闻言心念一动,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巡城卫和将军府基本上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两个职能部门,二者之间也很少会有什么业务上的交叉,基本上是各司其职,甚至鲜少往来。
可方才裴无名却莫名的说赵将军忙得焦头烂额,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韩湘子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也在第一时间追问:“裴统领,莫不是东来的爹也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