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望江楼里只坐了两个人。
“你说那胡长彦,去了何方?”窗前一个老者黑发中夹杂着白发,轩眉凤目,正是河西李族的筑基修士李海。
“我听说,他好像去了一个叫什么洞的地方,据说,那里有什么宝物。”另一人四十来岁,生的白白胖胖,正是河西徐族筑基修士徐富。
两人都是筑基初期,同在河西,自然成了好友。
这一天,望江楼里并无旁人。两个筑基修士在此聚会,旁人谁也不敢来此打扰。
“有宝物?恐怕他是去寻找突破到筑基后期的丹药去了。”李海言道。
“若真有宝物,去的人一定不少,哪里轮的上他?为求突破,哪个修士不拼命?他若带上我们两个,没准还有点把握。也许,他已经死在那里了。”徐富冷笑道。
“禁声。”李海忽然示意。
“怎么了?”徐富顺着李海目光望去,但见楼下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桥头,向东岸行去。
“我刚才感觉到一丝神识,来自马车,是筑基中期。”
“胡长彦回来了?”
胡长彦确实回来了。
不过,他是被抬进家门的。
十几天后,河西的两个筑基修士得到了确切消息:胡长彦左胸受了重伤。
一年后,在位于山阴镇南的雾起山下,胡族墓地里多了一座高大墓碑,上面写的正是胡长彦之名。
这下,赤水城只剩下了两个筑基修士,河西的两个筑基修士无不大喜。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到一年,赤水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年后的一天,胡族族长来到了赤水城府衙大堂。
“胡兄请喝茶。”上一任赤水城令到来,现任城令河西的徐宛自然要照例奉茶。
“赤水早已不再泛滥,为何还要重启旧制收纳水银?”胡族族长和声说道。胡长彦死后,胡族的底气和徐族自然没的可比。
“赤水今日无事,明日却又未必。如今两岸缴纳水银,疏通河道,也是为了赤水城的将来,防患于未然。”徐宛四平八稳道。
“可是,如今疏通河道的人手,都来自河西,这水银,如何分配?”征收水银并不要紧,关键在于分配,这才是河东委托胡族族长来此的原因。
“水银自然要派给治水之人。不过,这人手委派,确实是本官考虑欠周,来年必改。”
胡族族长无奈,只得离开。
不过,到了明年,那水银分派,并没有任何变化。赤水城治理河道的人手,依然来自河西,水银依然派给河西。
实力决定一切,河东已无筑基修士,东岸各族毫无办法。年复一年,赤水两岸,逐渐演变成了东贫西富,这一现实一直延续到如今。
5
大约三十年后,胡族族长早已换了新人。这一天,胡族族长在家里设下酒宴,招来了族内十八个练气九级修士,并告诉了他们关于药仙谷的传说。在这十八人中,就包括老酒鬼胡天和小馋虫胡海江。
最后,族长举杯为十八位壮士壮行,含泪说道:“你们十八个壮士,他日若能有一两个筑基,我们河东的苦日子熬就到头了……”